不过像极南境这样，黑水汇聚成了“地底冥河”的情况还是颇为罕见的，根据铁斧的报告，从扼喉沼泽到无尽天涯，冥河的粘度不断降低，逝世雾的浓度也越来越稀薄。其中黑水河谷算是数条冥河的交汇处，站在谷地高处，甚至能听到脚下黑水撞击的烦闷轰叫。
罗兰推测地底冥河在流动过程中，也在不断转变自身的成分——比如报告里描写的逝世雾，很可能就是黑水自身挥发出来的一种有毒气体，或者是与地下某些物质反响所天生的成果。这或答应以解释为什么在数百年的演变下，黑水河谷没有因雷电或是人为纵火而化作一个宏大的火盆，以及扼喉沼泽有着进之必逝世的传闻。
笼罩在冥河上方的逝世雾不禁拦阻了沙民的脚步，也隔尽了空气，使黑水能稳固的向南流动。到了天涯一带，地下的暗河不知所踪，只有少部分会因压力的作用喷出地表，有的形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柱，有的则化作细流和浅洼。而此时黑水已没有了能令人窒息的逝世雾，正合适进行开采。
面对这样奇特的原油，因此罗兰也不知道它毕竟能分解出多少种油液来，只能先吩咐首席炼金师进行实验，得出成果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如今从分别样品来看，成果还是颇令人振奋的。
“黑水的确能用来制作可怕的兵器，但它的用处远不止如此，”罗兰一边答复着凯莫的问题，一边拿起玻璃杯仔细打量，“光是在燃烧热值高这一点上，就大有文章可做，你以后会知道的。”
对于这位直性子的首席炼金师，用未知的新事物吊着他便是最好的驱使方法。
看到对方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容貌，他暗自笑了笑，“谈谈实验吧，假如真要利用黑水，光靠几个曲颈瓶和冷凝管可不行。和双酸制取一样，你得想个能大规模生产的方法。”
石油分别的原理很简略，几乎算得上是最基础的化学知识——通过加热使石油化成蒸汽，然后导进分馏塔，利用混杂液体中各类油液的沸点不同，使之依次冷凝，从而得到汽油、煤油、柴油、重油等成品。这个过程完整是物理变更，因此实验条件下很轻易就能做到。
尽管后来的提炼技巧越来越多样，原油利用效率也随之大幅增长，但最古典的蒸馏分别法依然能够起效，在不讲究生产本钱的情况下，自然是首选之策。
只是任何工艺一放大，其复杂程度就会成倍增长，假如想要进行产业化分馏，需要考虑的处所必定会多出很多，对于这点，凯莫.斯垂尔应当深有领会。
老炼金师摸了摸胡子，“唔……您说的这个我得再多考量几天，另外，我需要女巫同盟的赞助。”
开端主动借助女巫的气力进行科研实验，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罗兰点点头，“有任何请求，派人告诉我，我会安排的。”
“多谢陛下，”凯莫的眼睛转了转，“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恳求。”
“哦？你说。”
“当您用它们造出新的玩意时，能否让我观摩一番？”他的语气里有着克制不住的好奇。
理论上来说，为了保密起见，这个恳求是越界了的，就像负责提炼铀矿石的工程师想要知道全部曼哈顿打算一样。不过罗兰稍作思量后便答应了他，毕竟这能进步他的工作积极性，同时该时代也不存在能和无冬竞争科技程度的对手。
“那你可得好好干才行，”他指向那几杯分馏出来的液体，“越早生产出它们，你就能越早知道答案。”
“等等……这些您都需要？”凯莫诧异道，“虽说它们都可以拿来烧，但下层分馏出来的黑水恐怕还不如雪粉好使，烟味很重，火势也不大，用往点灯都嫌呛人。”
这家伙估计还是想着炸药那一套，把不生动的油料和残渣当成了放弃物，罗兰心想，的确上层的轻质油烧起来更激烈，可实际运用起来也艰苦得多，缺乏添加剂的情况下，稍有不慎就会引发爆炸事故，并非一时半会能实现的目标。相反，他更青睐于下层的柴油和重油。
前者就未几说了，极佳的内燃机燃料，哪怕工艺不到位、掺有杂质也能应用，最多就是冒黑烟、污染环境罢了——这在目前根本不算个事。
而重油对于航海来说意义重大，是蒸汽船只的首选。毕竟烧煤炭效率太低，在内河里跑跑还没问题，放进大海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光是从峡湾跑到西境浅滩都颇为艰苦。这也是罗兰在无尽天涯建立大庆港的原因之一：为航线上的蒸汽船供给补给。至于想要超出海线，进进大洋深处，那就必须得烧油才行。
它同时也是对二次处理请求最低的一个，几乎分别出来就能用，混着沥青残渣都没关系，算是石油家族里最不讲究的燃料。
当然罗兰不会提前告诉凯莫这些，在没有制作出成品前，他也没确实把握能不能行，万一说得煞有其事最后却创造成果并非如此时，会有损他无所不知的形象。因此他只是耸耸肩，“所有油料，包含底部剩余下来的油渣和碎屑，都要分类收集起来。我留着自有用处。”
“是，陛下，”首席炼金师抚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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