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云中君在哪,我们终究是没找到那个叛徒。”>
在距离阿房宫千里之外的地底,这个夜晚也格外的长。>
禅院刑堂之中,嬴抱月和杜子卿的对话还在继续,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姬嘉树也越来越觉得毛骨悚然。>
漆黑的牢狱之中,见不到丝毫日月星光,人也就渐渐不知夕是何年。身处其中,只觉鼻尖被血肉臭味浸泡,逐渐感受不到时间的推移。>
这是比皮肉之苦更让人觉得可怖的事。>
姬嘉树望着固执地站在杜子卿面前不肯走的嬴抱月,打了个寒颤,“抱月,我们下来多久了?”>
在一边阖目而立的楚彦睁开双眼,“快一个时辰了。”>
算算时辰也快天明了。>
楚彦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身后,他们算是运气不错,下来那么久也没碰见底层的“看守”,也不知是不是嬴抱月自带辟邪的作用。>
只不过运气再怎么好,天明前那东西至少会来各牢房巡视一圈,再不走可就不妙了。>
“你们话说完了么?”>
楚彦看向嬴抱月,“这地方的看守快来了,不想死的话赶紧走。”>
“等等,”嬴抱月拔出腰边长剑,朝钉着杜子卿手掌的刑架上的木钉砍去,“我要带他出去。”>
“砰”的一声,黑暗的牢房里溅出一串火星。>
姬嘉树一愣。>
挡住嬴抱月的剑并不是刑架,而是另一柄寒光闪闪的剑。>
楚彦悄无声息掠至杜子卿前,速度快如鬼魅,单手拔剑架住了嬴抱月的剑。>
“楚长老,”嬴抱月被震的手掌发麻,但紧握着剑柄一步未退,“你是不是忘了?我答应和你进禅院,就是为了救出此人。”>
“在下当然未忘,”楚彦淡淡道,“只是救人也要看场合。”>
他冷哼一声,目光往刑架上一瞥,“你不会真以为,我们禅院的刑堂那么好进好出吧?”>
嬴抱月目光随他看去,两人长剑擦出的火光也照亮了钉着杜子卿的刑架。不知道是不是嬴抱月的错觉,她眼角余光看见刑架上忽然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这架子上面裹满了厚厚的血泥看不出是石是木,表面凹凸不平,嬴抱月之前并未在意。此时在微弱的光线下,她发现刑架上的凹凸之物仿佛是缠绕着的一条条黑色藤蔓。>
下一刻,在她的视线之下,一根鼓鼓囊囊的藤蔓上,忽然睁开了一只眼睛。>
“啊!”>
“什么东西?”>
嬴抱月身后传来姬嘉树的惊叫,她终于明白一切并非她眼花。>
杜子卿并非无人看守,只是看守他的,似乎并不是“人”。>
捆绑着杜子卿的刑架上,黑色的藤蔓一股股蠕动起来,有如毒蛇飞舞一般。>
“啧,还是来了吗?”>
楚彦厌恶地咋了咋舌。>
不等嬴抱月反应,她眼前忽然一黑。>
一只大掌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她被楚彦用臂弯兜头挟住,嗖的一声往外冲去!>
“等等,杜……”>
“他死不了!你留着命才能再来带他走!”>
嬴抱月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耳边传来破空之声,同时还有沉重之物在粘液里蠕动的噗叽噗叽的声音。>
“畜生!不看看我是谁,滚!”>
楚彦的一声厉喝响在耳边,嬴抱月浑身一颤。>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下一刻是铺天盖地的真元威压。>
楚彦身为天阶修行者的真元瞬间在狭窄的甬道里铺开,嬴抱月察觉到楚彦浑身都绷紧了,整个人如临大敌。>
到底是什么东西令禅院长老如此紧张?>
嬴抱月头脸都被捂住,她吃力地睁开双眼,透过楚彦的指缝,她看见一个黑乎乎的“怪物”悬挂在天井之上。>
不,不是一个,而是至少有七八条。>
那些东西每一个都有成年男子粗细,十几米长,犹如巨蛇一般,却没有蛇类的鳞片,趴在血泥上蠕动,没有头脸,前后一般粗细,更像是一条条巨大的蠕虫。>
“楚彦,那些是……”>
“别看!若是和那些东西对上眼,你的眼睛会瞎掉的!”>
楚彦将怀中女子的双眼捂得更紧一些,一只手抓紧姬嘉树的衣领,“小子,闭紧眼!”>
姬嘉树狼狈照办,只听一声巨响,楚彦拔地而起,带着两人向上方的天井冲去。>
黑压压的“长虫”向他们扑去,随后被楚彦的真元屏障冲开,跌落到下面的地狱之中。>
就在错身之际,嬴抱月听见耳边咯吱咯吱的响声,她微微睁开眼睛,看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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