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不禁打了个激灵。
不敢与之对视,垂下螓首,胸腔一阵起伏,结结巴巴道。
龙啸天似有所悟,立马收回慑人的光芒。
眼光也变得温润柔和,看向秋兰的眼神也如阳光雨露般,温情绵绵。
“少爷平时憨厚木讷,今天怎么象换了个人似的,先是仪态威严,转瞬之间,又温情如水。”
刚刚还骇的花容失色,随之又面带娇羞的秋兰不禁喃喃自语道。
“什么,憨厚?木讷?”龙啸天微微皱了皱眉,问道。
“是啊,少爷,你平时很少说话,对下人可好了,从来不大声呵斥俺。”
秋兰怯怯低语道。心中纳闷,今天少爷怎么了。
“原来如此啊。”
龙啸天不禁一怔,眼睛收回了摄人的寒芒,满脸堆笑,挤出一丝憨厚的笑容和秋兰攀谈了起来。
现在是南雍七十五年的桐庐城西街的龙家庭院,自己叫龙青云。
龙啸天一脸发懵,无比震惊。
明明自己叫龙啸天,“大楚王朝”的征北将军。
刚才梦中,一马当先,带领麾下十来如此别扭。
龙啸天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对秋兰继续刨根问底。
原来,这龙青云资质平庸,明明“文不成武不就”,龙父却偏偏把他当天才培养。
请来私塾先生、武术拳师悉心培养文武,寒来暑往,十六载风雨坚持不懈,仍然庸庸碌碌的一个人。
说道这里,秋兰伸了伸舌头,看到龙啸天脸上并无怒意,继续讲了下去。
龙青云已经沦为桐庐西街的笑柄。
但是龙父仍然执着的相信十六年前长春子说的那番话,龙青云是“地支连茹,贯如连珠之命。”
秋兰每次出门,都会听到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
“龙枫一世英明,都被这儿子毁了”;“龙枫真是老糊涂了,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也信”;“龙青云除了皮囊好点,就是草包一个”。
龙啸天露出一丝哂笑。
“哎,我这个龙少爷也太悲催、窝囊了,龙青云的成长史,已经成为街头里坊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笑料史。
龙啸天听完秋兰所述,心里一阵怅然。
秋兰起身离开。看着秋兰远去的窈窕背影,龙啸天满脸愕然。
看来自己穿越到了南雍,寄身在这个平平无奇,极其普通,甚至有点窝囊的少年身上。
龙啸天神情恍惚,有点意兴阑珊。
此时,龙枫坐在堂屋梨花木椅上,白面柳须,一脸笑意。
旁边椅子上坐着龙母梁吟秋,墨发盘髻,仪态端庄,顾盼流转之间,散发着书卷气息。
梁吟秋是前礼部郎中梁谦益的独身女儿,那梁谦益因言获罪,被贬官回桐庐后,郁郁而终。
梁吟秋积郁成疾,病入膏肓时,遇到龙枫妙手回春,结为夫妻,也算是一段善缘。
家道中落的梁吟秋嫁入龙家,也算是知书达理,相夫持家,井井有条。
龙枫悠悠说道:“青云这孩子,从小性格憨直、倔强,有一股子韧性,这点倒是让我很是欣慰。”
“这孩子从小就立志沙场,三岁就开始习武,虽不是天资聪颖,但好在勤学不辍,基础扎实,他有这份心志,上天会眷顾他的。”
说到上天,突然想到了父亲,梁谦益当年上书“北望神州,恢复中原”遭到了朝廷主和派的弹劾,贬官回乡,郁郁而终。
梁吟秋一脸怅然,希望父亲在天之灵保佑青云这孩子吧。
龙枫微微颔首,随之说道:“街坊邻居指指点点,闲言碎语,说什么痴心妄想、痴人说梦,你就不在乎?”
梁吟秋眸子闪过一丝烦忧,随之豁达的微笑道:
“长春子道长说的青云“地支连茹”之命,是真也好,假也好。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吧,反正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也没法。只要孩子平平安安就好。”
说完夫妻对望了一眼,会心一笑。
龙枫端起桌上的雨前龙井茗了一口到嘴里,嗫嚅道:“茶是好茶,夫人是好夫人。”
梁吟秋脸上一阵娇羞,白了龙枫一眼,轻移款步,朝龙青云的东厢房走去。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一地的光斑。
龙啸天已经翻身下床,负手而立。
极目处,一幅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悬挂墙上,笔意潇洒凝练,此画虽只是原作的局部装裱,但也壮观雄伟,如阅万里河山。
龙啸天眼前一亮,就如看到碧波浩瀚的大海,激情澎湃。
阻滞的心性随之豁然,顿生豪迈之意。内心也酣畅旷达,归于平和。
“现在的龙青云,恰青春少年,风华正茂,似朝阳初升,我就陪此子好好在南雍大地闯荡一番,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心胸畅然。
忽然瞥见铜镜里的自己,剑眉星目,风姿隽爽,显然比自己在“大楚”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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