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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山长水远乐中仙(42)(1/2)

作者:亭风
( ) 司命狂放:“混乱又如何。”

流月答:“混乱生,死象显。”

司命无畏:“死又如何。”

流月答:“一死无谓,众死凋零。”

司命问:“凋零又如何。再生不止,非你即他。”

流月说:“他在何处?”

司命回:“等你死了,大概就可得知。”

流月并不因她的大不敬和恶狠诅咒的口气动怒,只是眼波微动,他说:“我尚活,固我要守。你尚是司命,固你要持序。”

司命回:“序为何是此序?”

流月难得迷茫,说:“你们的道,是我现在的愚昧尚且参不透的。”

司命恶劣一笑,说:“那我们一样,我也参不透,所以犯错了。终有一天,你也会有这种时候。”

流月点头,先罚她鞭刑二十,又要她去洗面池找守龙换皮,最后把她洗了记忆,丢进幻境,重新甩进假的东发、中莲,杳杏的身体里。含着自己的意识,但怎么努力,却都无法阻挡命运的诡计。司命去重当了一遍三个人,重走了一次三个人走过的路,亲亲实实地体验了三回一模一样的人生。等三次完了,回来之后,她几乎快疯了。幸亏女神去幻境找她,陪她重修重炼,一应导其重塑。

司命归位了。而她无疑地变了,变得崭新,但更归于本我,她再也没犯过类似的错。

可华西和流月的故事,并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

流月看华西,最初与看其他的仙并无分别。

她长了一张艳世惑主的容颜没错,可流月一不把自己当主,二从没考虑过所谓爱情。

流月几乎与天同龄而生,寒暑之间又应时而变。对于别人来说难以忍受的孤独,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体会过。因为他拿万物当做孩子,将万事纳入自己,又融自己于万景之中。

他对美貌的态度和他的生活一样,令仙匪夷所思。他难道不会欣赏美吗?非也。他和所有生灵一样,有爱美避丑的本性,这种本性无法自抑。

可他的美丑认定有异,对他来说,美代表生命:向上的,蓬勃的,脆弱但不会放弃、坚挺地顶破头顶硬土的生命;美还代表自然:顺时序的,灵动的,湿润的,淡恬的流淌;美代表苦难:磨砺的,撕碎的,狰狞的,跌落的,最后归于悲沉凉寂的封层;美代表愚昧:由无知引发的所有幻想和愉迷。在他看来,美是这些东西。

那么外表呢,那么体貌呢?流月对人始终怀着一种悲悯,对普通仙生命的短暂也揣一份慨叹:“他们活得实在太短。等你活到足够长,等你看得足够多,等你无聊的时候将每一张动物的脸庞、每一棵植物的画像,每一趸低下的云,每一处流动的水河,每一座捏起的尖山都看久、都描摹透,你会发现,世上没有一个生灵不是怪物,没有一张脸庞不怪得出奇,没有所谓的正常,只存在它们自己。外貌看来看去,不过就是这么个东西,再丑也能美,再美也无趣。

而如果流月怀着这样的一种心境,他自己就应该是个全然不顾外貌什么样子的人了啊。他大概邋邋遢遢,根本不爱打扮,大概从不束发,不关注衣饰头型,大概如此吧。流月大殿里的草,偶然听见流月跟它们说话,听过之后这么想。

可流月又不是了。流月会将自己收拾得很符礼仪,衣饰局根据时下的流行,为他送来衣物,他也会择爱而搭。他的头发爱洗得柔顺,因为那让他长久冰冷的身体感到舒适。他会随天气的冷热而变换盘发,以适应做事。

毋庸置疑,收拾使他舒适,而应时的打扮,是他在顺着自然之时留下的脚印,踩踏跟随。但这些东西,是可得什么,就拿什么,不可得,便不要;既不因其而乱,也不以其而判。

可华西是什么样的女仙呢。生得天姿羡软,腰段盈盼,但离不开打扮。纵然穿什么都很好看,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却是考虑如何穿得更加好看,比其他人好看。她的珍饰是她的法宝,她的带缎是她的娇摇,她怎么丢得掉这些呢。

自华西打算追求流月开始,她就估摸着流月的心思,开始准备新的装束。但流月和别人实在太不一样了,流月没有和谁有过风月之闻,也没有谁敢在背后拿他任意编排,故无论华西想从什么方面去探听,最后都是一无所得。

华西对神的了解还停留在表面,只知道神的地位和能力有多强,但对神的心性和想法,了解却是接近空白。在这样的情况下,华西不再敢像从前对待其他男仙一样,对待流月。她已经开始幻想,如果有天流月真正爱上了她,以他的能力和身份,大概是绝容不得她再和从前一般,同时脚踏几只船,出去胡乱造次的。

华西在心里面问自己,这样值不值,为了一棵万年大树,放弃阳光下的一大片草地。可她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疑虑,通过用幻想的手段,加成自己未来的幸福。当她将未来幸福的模样一一勾勒,全变成了自己所喜欢、最满意的款式之后,她又同时安慰自己:“是啊,仙总是要为爱情付出点什么的,我不可能把全天下所有的好处都给占完。最后都是要找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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