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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见之则忘从前长(6)(1/2)

作者:亭风
( ) 马二少爷冷笑,振臂就想动手,他说:“好啊,打赢了你,我要你乖乖地等着做我妻子。”

澜沧派的四公子一脸苦涩,他不会违背洪毣的心意的,却害怕洪毣打不过她,于是想和她联手,将马二少爷打败。

只是不想,打岔儿的人又出现了。

邝竒施展轻功,用比箭快的速度飞到台上,他落地的时候比叶子踩脸还轻,他说:“今早路难走,我来得迟了些,希望各位不要见怪。”

洪毣看见他的模样,脸“唰”地就红了。

她自己觉得热,也惊奇得紧,扯着鞭子背过身去捂着脸蛋,邝竒看见她这样子,掩不住笑。

后面的故事很快,结局一如所料,邝竒毫无悬念地打败了两位痴情人,按他自己的话说,是:“两个混混。”

他如期地俘获了洪毣的芳心,尽管他还什么都没施展,但两个人眼睛只要一对上,就开始冒甜意。

洪毣说自己要回家去换套衣裙,邝竒看见她一直褪不下红的脸蛋,忽然觉得,娶了她,也不是不行。

他被洪家人迎着进了洪家帮,洪家家主瞧见是他,很是吃惊。他明显地从老人家的脸上看出了担忧,但想想也能理解,平日里他的作风别人不清楚,洪老却知道个底儿透。

他一时感到局促,也有点不知所措,不好解释。要他一下子就定下来给个保证,太不可能。但他对他女儿又确实有别的心思,话又不好说得太绝。

幸亏洪老也没追着问,只是客气地接待他,给安排了房间,又找人设宴。

洪家帮整个驻地离湿地很近,常容易雾气缭绕。南边的草木水好,皆硬绿郁郁。邝竒被带着参观园子的时候,特别留意到了花园里的秋千,两根大树藤异常结实,木板宽得能坐下三个大人。

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洪毣,她在荡秋千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她扎辫子一定很好看,笑起来声音该如银铃,荡高的时候,全园的草都要随她的姿态弯腰。

邝竒很久都没有这样单纯地渴望和幻想过一个人了,哪怕是前久让他心伤的那位。在她的身边,邝竒感到了宁静和舒服,却很难产生多余的幻想和激情。

洪毣的天真给他灌下一剂药,唤醒了男人对一个女人本能的好奇和欲望。他想浇灌她,也想呵护她,想看她绽放,甚至想控制着她只在自己的眼前绽放。没有一点霸占欲的爱,不是圣人,就是不爱。

当猛烈的情感开始占据一个人的身体,逐渐掌握它的所有权时,做出的举动常容易地违背凡理。

可流月一直以为,司命是热爱这种激情的,正如她热爱世上一切超乎平常的疯狂一样,她总爱为此辩护,只要它们符合人的天性。

倒没想到,看到这儿,司命说了这么一句话:“多么愚蠢啊。”

出乎预料的,小兔子也哼唧两声,说:“男人真恐怖。”

流月难得发问:“为什么”

司命答得随意:“也没事,模样好的,蠢就蠢吧。聪明面孔呆肚囊,最是寻常。”

小兔子哼哧几声,也不认真作答。

流月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对邝竒这样的情感,本能地怀着厌恶,这似乎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关于两性的差异。

邝竒和洪家帮的一众子弟同坐在宴席上,大家宾主尽欢。可很明显地,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洪毣花在装扮上的时间太久,洪帮主派人去催了好几次,同席看她长大的伯父也拿此开玩笑。

其实等得最心焦的人是邝竒,但他并不表现出来,别的什么都不使劲,只恰如其分地用好了余光。

看似是在如常地交谈、饮酒,眼睛也直盯着跳舞、唱歌的姑娘,觥筹交错间,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实则最灵敏和欢欣的,一直是余光:不敢表现出过度的盼望,却浸满了内心最深的欲望。一有裙摆在门口踩波微露面,余光就要散得多些,但不是盼,只假意往便利余光的方向偏头喝酒。

邝竒的追逐是充满技巧和戏法类的:纵然再喜欢,也不能显得丢了风度。女人该爱护,但更得必要的观察和拿捏。开头不能给得太足,因为她们最容易贪心而肆意妄为、不知尺度。也不能骗得太多太深,否则最后一定会丢了自由,而没法脱身。对他来讲,最好的就是给女人超乎平常来往的、多余一点的礼节,外加夸赞和约见,一番过后,再装作不舍但坚决地离开。这样多半既有乐趣,能尝滋味,又不至厌烦。

邝竒深谙此理,又一如既往地不自觉践行。他甚至有一套完整配备的说辞:“洒脱大方地给予别人爱与热情,会给双方都带来享受,而这种享受绝对自由,无拘无束,还有益于脱离现实的苦闷庸躁、调动起全身的活力而更加轻盈。”本质上,他不拿事当事,也不拿情当情。对他来说,活着最重要的是自由,因为自由能带来快乐,而快乐又高于一切。

而事实上,他的快乐并无分界,他的说辞真正施行下来,一直成功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从未爱过。爱不是不给人自由,相反,它会给予更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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