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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清白人无处证清白(2/3)

作者:陈影仔
只见最右一栏写的正是我的名字。几页下来,黑笔描绘,楷体端正;朱笔批注,行书流畅。

首列便是“秉绝世姿容,具稀世俊美”五字。略略浏览,入眼处皆是些“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等等文字,极尽描写。

朱笔批的却简洁:红颜祸水,不祥之人。

我微微一怔,料想这倒也符合天君对我的看法,接着瞧下去,只见那黑笔楷书评我是“慧而狡黠,善而有止;举手投足,无不优雅”,并举了我生平种种事迹以加强论证,综合运用了各式手法,一会儿铺陈,一会儿引用,一会儿又比喻,将细节写得绘声绘色,字里行间露出一股钦慕之情。

我心中正暗叫惭愧,一眼瞥见朱笔龙飞凤舞批着:胡说八道。四个大字酣畅淋漓。

再往下看,却是我种种“劣迹”,一一记录在案。如“与花果山妖仙孙悟空莫名交好,不知其原委何”,后面细细列了我与悟空的来往过程,乃至那年我去两界山探望悟空说的什么话,如亲见一般。

再有“与柴桑山那人相识颇久,五万三千年比邻而居,亲密异常”,接着竟将我在柴桑山的生活列了个大纲出来。

朱笔批:呵呵。

我也很是想用“呵呵”两字表达此刻心境。

最后,却是写着:与九重天三殿下连宋倾心相恋,终为眷属。

此处朱批用了小篆浓重鲜艳地写着:谬论。

管中窥豹,那位君王执笔时的愤懑之情可见一斑。

木离道:“你猜这是卷宗是谁录的?”

我将天君素日宠信之人在心头过了几遍,不记得有谁敢随随便便洋洋洒洒地写上一大堆废话,交给天君这么一份不正式的卷宗。

木离道:“这是天君亲笔。他自个儿用黑墨写一段,再换朱笔批一句。写得绞尽脑汁,纠结万分。”

我呆呆瞅着手中卷宗,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夜,我去天牢探朵饰,把守的正是司法天神的爱宠,见我前来,问也不问便放行了。

朵饰蓬头垢面,却只瞧着我冷笑不止。

我只能问:“是乐游指使你的么?”

朵饰晾了我半晌,方道:“你便是知晓了也没用。”

我道:“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何替她卖命?”

朵饰仰天躺倒,自顾自的唱起歌来,是苏大胡子的洞仙歌,曲调清冷凄凉。

我呆呆地听着她唱歌,不解其意。

过不多时,天牢里却又来了一位神仙,妙相庄严,法身无上,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威慑之气。依稀记得《神仙志》上这般描写:统御诸天,统领万圣,主宰宇宙,开化万天,行天之道,布天之德,造化万物,济度群生,权衡三界,统御万灵,而无量度人,为天界至尊之神,万天帝王。

我以前总觉着甚是浮夸,这是第一遭近距离观摩,恍然觉着天尊玄穹高上帝便当是那个模样。连宋生得那般好,他老爹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心念转了几转,施了一礼,道:“朵饰绝无能力盗宝,请陛下明察。”

天君冷冷道:“孰是孰非,用不着你置喙。”

我僵直地站着,冷冷地瞧着这位尊贵矜持的天君,一言不发。

天君道:“你果然识相,少做了许多无用功。”

我道:“我知道陛下向来不喜欢我。”

天君冷冷道:“连宋想爱谁便爱谁,想娶谁便娶谁,我都是不管的。可惜你行为不端,三心二意,招蜂引蝶,早晚要对不住他。与其让你伤他的心,不如我担了这个恶名。”

我道:“陛下能担什么恶名呢?陛下不屑于对我施刑,要做的,无非是让连宋相信陛下想让连宋相信的。”

天君道:“你却要知道,成亲,是家庭之间的事。儿媳妇若是对九重天毫无感情甚至蔑视憎恶,我这为父为君的情何以堪?”

这话说得极是,我一时抹不过弯,不知如何反驳。

天君又道:“你结交与九重天不和之士也便罢了,可是你觊觎乾坤果,我定是万万不能容你。”

我冷声道:“谁稀罕那果子!我要来作甚么?”

天君叹口气,道:“你还在装傻。当年你自毁仙根,虽说勤修了五万三千年,勉强保住一条命,可是若有乾坤果在,你便可重铸仙根。我知道你向来与三生老人交好,你想救他出去,是也不是?”

我愕然心惊。

天君自顾自道:“我却是不能容你的。”

我怔怔想了一会儿,道:“陛下若一意孤行,得不偿失。”

天君冷冷瞧了我半晌,只是道:“无须你多事。先回去待着吧。”

这个意思,便是软禁了。

我却不觉着有什么值得难受的,无非是走到最坏的结果罢了。

也是,情理之中。

待第三日上,悟空火烧火燎地冲进殿内,急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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