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惊醒。
推窗一看,满客栈红通通的,挂满了红绸和红灯笼,客栈‘门’口停了数十辆红通通的豪华马车,车帘上挂着珍贵的红玛瑙珠琏,另几辆马车上则装满了箱子,全敞着盖,红黄蓝绿‘交’织在一起,竟似是珠宝首饰黄金碧‘玉’之类的,真正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当然,更上档次是沿着院子一溜排开的身穿各‘色’官服的大臣们,更更上档次的,则是一身彩衣身上挂着叮叮当当首饰的青牙王。
她站在一堆宝物和大臣中间,眉开眼笑,‘挺’‘胸’昂头,对着睡眼惺忪的云不染叫:“儿媳‘妇’儿,本王带儿子还有大臣们来接你来了!”
说完,一把将身后马车里的某样物体掏了出来,往地上一放,喜滋滋的说:“儿子,很快就可以‘洞’房了,你开不开心?”
一身簇新华服的钱多铎眨巴眨巴眼,向云不染遥遥望了过来。
云不染眼一瞪,一头撞在窗棂上。
她的一颗心在悲泣,青牙大婶呀,你这办事效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另外,大婶呀,你能听懂人话不?你能听懂人家是在说反话还是说正话不?她脸上的嘲讽和鄙夷那么明显,她是间歇‘性’失明吗?看不出她应她那句好时,是多么的吊儿郎当和不正经?
一直以为南番之行,凶险异常,却不曾预料到,居然还会有烂桃‘花’随行。
另外,南番人民真的这么宽容开放想得开吗?她是一个孕‘妇’啊,四个多月了都显怀了啊,难道南番人民那么喜欢买一送一的新娘子吗?
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正努力的把这事好好的理一理,还没理清呢,青牙王已一把将钱多铎推了进来。
“儿媳‘妇’,拣日不如撞日哈,今天你们就圆房,圆完房咱就停战,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云不染再次有眩晕之感。
钱多铎则在一旁扯青牙王的袖子,小声说:“你先停战!”
“那怎么行?”青牙王瞪着牛眼,“你跟在人家屁股后那么久,人家都没同意,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丫头并没看中你,对于一个没看中你的‘女’人,就得智取,现在就是智取的时候,现在姓‘玉’的正集结兵力打她,她要是不同意嫁你,我们就不休战,我们不休战,大萧就得完蛋,为了大萧不完蛋,她被‘逼’也得嫁给你,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儿子,千万要把握好呀!”
屋子里,云不染的小伙伴们全都惊呆了!
没见过这样的智取法,更没见过,‘逼’婚‘逼’得这么光明磊落理直气壮有勇有谋的!
云不染的心口一阵发甜,是要吐血的前奏吗?
“好了好了,不相关人等退场了!”青牙王开始雷厉风行的清场,拍着萧逸庭的肩叫:“喂,老小子,别杵在那里,快走开了!”
萧逸庭一开始是犯傻,他长那么大,确实没见过这么不按理出牌的人,被她这么一拍,彻底清醒过来。
他怒了!
那是他的媳‘妇’儿好不好?
“娘娘不会嫁给你儿子!”他声音冷厉,“带着你那些东西,滚出去!”
“不嫁给我儿子,难不成嫁给你这个老阉贼呀?”青牙王叉腰变泼‘妇’,“你家娘娘都答应了,你在这里发哪‘门’子疯?”
萧逸庭冷哼一声,肩背‘挺’起,双眸微眯,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青牙王,目光似薄薄的刀片,刮过她的脸,竟让人心底一阵阵发凉发颤。
青牙王微微一怔。
这么强大凌厉的气场,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阉臣身上?
这个老太监,果然不对劲!
云不染站在萧逸庭身后,心头突然一颤。
她迅速的做了一个决定。
“好了,圆房就圆房了,有什么了不起?”她故作慵懒的拍了拍萧逸庭的肩头,说:“你去吧!”
萧逸庭霍地转身,哑声叫:“娘娘!”
“这是好事呀!”云不染看着他,红‘唇’轻扬,眼底满是笑意:“钱兄对我情深意重,若能以一已之身,换来大萧安定,百姓安乐,又有何不可?”
“可是……”萧逸庭嘴张了又张,“娘娘怎可作如此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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