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告别了吴伯,用血汗钱请唐杰去吃大排档。
暮色中的沿江大道,灯火闪耀。一色拉开无数低中档的大排档,食客基本上是底层劳动人民,和一些请客坐不起饭店的中收入市民。很多建筑工人,劳累了一天,需要用酒来浸泡和放松疲惫不堪的筋骨。唐杰现在是有切身感受了,虽然他利用自己一身好功夫,硬扛下一千多块砖的重压。蓦然之间,筋骨皮肤所受的考验,还真够他喝一壶的。
这里的排挡,都是两间口面房,一间作厨房,一间坐客,一到晚上,家家都把桌子摆到街道边,既敞亮又风凉。客人们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吹着夏夜的晚风,欣赏大江上来往的游船。纵然是本来累得没胃口的,也慢慢能打开食欲,把一天中很重要的这顿晚饭吃下去,供自己的身体在晚上休养生息。
叫了一个鸳鸯火锅,四样蔬菜。她熟练地把各种青菜放进咕嘟嘟冒着热气的锅内,在火候刚刚好的时候拣到唐杰面前的碗里。‘‘吃吧。’’
有点不好意思的望着唐杰,今天他比自己多挑了几百砖,肯定非常辛苦。知道他是怕累着自己,这份无声的关怀,很令她感动。
自己的考验或者太过分了吧。
从前峰要给她帮忙,她总是拒绝,因为那是挣钱的工作,她当然不会欠下他的人情,也不想培养自己的依赖性,她更想跟他站在平等的地位。
现在------现在当然有很多不同。有些脸红的想到他自我介绍的新身份,在认同中感到一丝甜蜜。
唐杰大口大口吃着派给他的菜,前所未有的好胃口。然后他发现,一门心思忙着给他布菜,自己几乎都没吃。
唐杰抬起头,停下筷子,两眼专注的望着。
‘‘怎么了?’’不解的望着他。‘‘不好吃吗?’’
唐杰摇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神色凝重,好像满腹疑虑。
生气:‘‘什么问题,不就是没你平时去的酒楼饭店环境优雅嘛。’’她下意识的撇着嘴角。
唐杰还是摇头,郑重地:‘‘我要请教你一个问题。’’
‘‘吧。’’心中有点难过的滋味在搅动:他能过了体力劳动的关,难道过不了平民生活这一关?
唐杰神神秘秘的:‘‘古人云:‘秀色可餐’。不才私底下以为这秀色指的是女性,可是为什么,你今天看着我,会不用吃饭也不觉得饿呢?难道?是我……’’他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露出了然的笑。
原来他要的是这个。
扑哧一笑:‘‘你呀,还真是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哦!’’唐杰微微有点失望。接着就把菜夹到碗中,‘‘既然我的容貌还不足以充饥——那,你还是吃点儿饭菜吧。’’
忍不住又笑了。这个人,劝人吃饭,也要绕这么大一圈儿。
‘‘我吃,你也要吃。今天,你是真的需要补一补营养。真正的重体力活呢。你这官僚,像这样吃苦的时候不多吧。’’讽刺里带着关心。
‘‘真的很辛苦!’’唐杰做出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伸手握住的手:‘‘大人,考验到此结束吧。’’
感觉到他的手有一种跟昨天完全不同的触感,反手握住,拉到身前扒开手指一看,一双手已经磨砺得满是血泡。
她心疼地轻轻抚摸着,‘‘疼吧?都怪我。’’忍不住就轻轻给他吹了一吹。
细细的温热的气息拂过唐杰火辣辣灼痛的手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他怔怔地望着全神贯注给他吹气止痛的,体味到一种母亲般的温柔。
一股久违的温暖感浮泛在心头,他知道这种感觉的名字叫幸福。
现在这个场景是不是很像千百万个普通家庭中的一幕,每个妻子都会为丈夫这么做的吧。唐杰有点头晕晕地想。他觉得自己有一种酒后的微醺。看着微微撅起的唇,他有点躁动。不过是一场游戏,难道也可以动真情吗?
唐杰手上微微的震颤传到了手中。她抬起头,看见唐杰亮如星辰的双眸中有两簇跳动的火苗,热力袭人。她心慌意乱急忙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呢,慌里慌张像烫手山芋似的丢开了。
唐杰有一瞬的尴尬,他清清喉咙,‘‘老板,拿瓶酒来。’’
酒来了,唐杰给低着头的斟了三分。‘‘你也喝一点吧。’’
‘‘我不爱喝酒。’’记得喝酒的代价,她也讨厌醉后的酒气。
‘‘气的主人,你直舍不得钱好了,亏你是农村人,不记得这句话吗?‘有酒没菜,客人不怪;有菜没酒,客来就走’。’’
恍惚记得有这回事。她红着脸:‘‘喝就喝吧。又没拦住你。’’
‘‘那得有人陪着。’’唐杰斜睨着,狡诈的笑。
心中自认倒霉,峰赖皮,还能耍嘴皮子对付,唐杰的无赖,理由堂皇得教人无言反驳。
没办法,只得陪他浅饮。一口酒,火辣辣带着一条火线直烧到腹中,眉头打结,口中苦涩。唐杰始终看着她喝,这时挟一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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