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得到宣判结果,多日来强撑着挺直的背脊忽然像面条一样瘫软了。她直挺挺仰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无意识的目光呆呆的投注在洁白的天花板上。房间里是一个个打包好的纸箱行李,为了救唐杰,她卖掉了唐杰的滨江花园住宅。
泪水忽然就止不住的奔涌出来,瞬间洇湿了泛白的浅紫色枕套。过去的一段日子,像万花筒在她眼前展现、转变。
唐杰入狱后的第一天,她马上到华川市,见了姨夫叶识秋,向这位深谙法院事务的老法官寻求挽救唐杰的办法。
得知唐杰的困境,叶识秋也很讶异,“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犯这种儿科的错误?”
按自己一厢情愿的分析唐杰是为了救人。
“不可能!”叶识秋反背起双手,缓缓踱步,“救人有很多种方法,他完全没必要冒这种两败俱伤的风险。如果事在急迫,来不及想到备用方案,那也算了,可是他又知道和布置掌握着其他方案,并且游刃有余。单是募捐这一块,以他的能力足以解决宋妈妈的问题。”
他停在面前,紧盯着她的双眼。“你确定唐杰没有其它的目的?譬如为你们准备点私产呀……”看到否定的眼神,他接下去道:“或者就是他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怎么会?他是公众人物,又长住在集体大宿舍。”辩解着,声音忽然了下去。滨海市之行揭开的真相,难道不算秘密吗?
叶识秋老练的观察着的表情,这时候已经胸有成竹。于是语重心长的:“孩子,离开他吧。不然,你也会被拖累的。”
的第一反应:是你怕拖累吧。可是看到他眼中真切的担忧,就忍不住自责了。
姨夫是关心自己才肯这么。他一个将要离休的老人还有什么拖累可忧惧的呢?
“我不能离开他。我已经嫁给他了。”望着姨夫诧异的脸,坦率的:“是我叫他自首的。可是,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呢?”她抬起自己的双手,声音颤抖了。“原来把亲人推上法庭是这样痛苦。”
“我必须挽救他,才能缓解我的痛苦。”目光炯炯的望着姨夫,“您一定可以帮到我!”
叶识秋哑然,看来是志在必得。
“唐杰的情况,枪击案判正当防卫过失杀人罪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其实关键还是在那笔赃款上,交代不清就会变成故意杀人;因为自首在前,退赔及时的话,整个案子都会有转机。”他望着侄女,不无忧虑的:“那可是五十万哪。”
你有这么多钱吗?只怕是借贷都无门。这句话他咽下肚里。
垂下头,绞扭着手指。
这,不是希望。
她这辈子怎么就总跟钱纠缠不清呢?
叶识秋爱莫能助地望着她。
一直躲在厨房里偷听的家月急忙出来:“蕾儿,不是我们不帮你,我们也有困难,你大姨哥养不活老婆孩子,还要靠我们帮贴;问星不定啥时候结婚,我们都不知道到哪里去给他筹钱呢,那新房是少不了的,现在这个家也窝不下那么多人呀……”
叶识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那是什么破事,没见蕾儿正着急吗?只管啰嗦!”
家月声的,“我也是替她着急嘛。咱家的情况你知道,左右都是你那点子工资,再这一千两千蕾儿那儿也不顶事呀。”
回过神,连忙:“我不是来借钱的。姨夫是老法官,我只是想咨询轻判的办法,现在知道了,我该回去了。”她立刻起身告辞。
家月一脸笑意的挽留,坚持要她吃了饭再走。“百多里地儿,怎能饿着肚子让你回去呢?”
坚决谢绝了他们的热情挽留。“时间不等人呀。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叶识秋送到门口,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孩子,了你别嫌我世故,未来的路还很长,实在不行,还是离开他吧。”
明白这一句里包含的真心,红了眼圈,低声道:“知道了。”
她是不可能放弃唐杰的,没有人可以求援,打算自己孤军奋斗。在她毫无头绪的时候,问星亲自送来一笔私蓄。只了一句话:
“希望再渺,总比没有好。”
接下来的日子被她安排的满满当当。在唐杰拒绝见她的日子里,她学习卖房的一切知识。房子被抵押,她又开始了与银行、买家的中间磨合。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所厌弃不耐烦的,没经历过的,她咬牙顶住了。她绝望过,纠结过,想要放弃过,可是一想到铁窗里的人,她就重新鼓起了勇气。
为了那个人,曾经给了她快乐与幸福的人,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恰在此时,肖凤仪通过宋妈妈了解儿子杰的情况。现在杰病重,必须马上治疗,她又实在是无能为力。或者是应该劝唐杰放他母子团聚的时候了。当即与唐杰联系,没想到以往坚决反对杰出国的唐杰满口答应,还亲自写信交代杰出国原因,安排了一些善后的事情。三天工夫,杰出国治病的事由肖凤仪的派遣律师迅速办妥了。
有钱真是好!在感慨之余,一个主意迅速在她脑中产生。峰过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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