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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逸良整个人都呆住了，站在何思琳出租屋的客厅里，看着何思琳躺在地上，手脚在抽搐，鲜血从她的胸口缓缓流了出来，染了身下的地毯。
“向逸良，你好狠的心。”何思琳手摸着胸前的伤口，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居然这么对我！”
向逸良也慌了，：“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我什么都没有干。”
何思琳望着他，目光充满了惊惧，她能感觉得到生命力正在从她的身体里流逝，她的身体开始发冷，她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救护车……快……救护车……”她的目光充满了绝望，她还不想死啊，“逸良……看……看在我、我……跟了你二十多年，还……给你生了……一个女儿的份、份上，叫……救护车……”
她才四十多岁，人生还不到一半，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向逸良反射性地拿起电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犹豫起来。
如果救了何思琳，那么她又会拿着那些证据来要挟他，他这辈子都会活在这个女人的挟制下，他完全不能忍受有女人敢在他的头上指手划脚，如果
如果何思琳死了的话，那么一切就会不一样，没有人会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他也不用再受这个可恶女人的威胁，他的事业，他的家庭都不会有危险。
看到他犹豫的表情，何思琳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她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嗽，嘴角有鲜血流了出来，看着向逸良的目光开始发冷。
这就是她爱了二十多年，耗尽了整个最美好的年华陪伴的男人，现在想让她死，她的付出毫无意义。
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
她想起了她的爸妈，他们只是镇上一对全天下最普通的夫妻，对她这个女儿却百般呵护，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她却嫌弃爸妈出身贫寒，丢了她的脸，这么多年来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
她想起了自己时候居住的筒子楼，总是吵吵嚷嚷的，孩的哭叫声，女人们吵闹的声音，男人们吆喝着打牌打老婆打孩子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层楼只有四个厨房，每家轮流着做饭，从早到晚楼里都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味，连晾在外面的衣服上也沾染了那股洗之不去的味道，她最嫌弃这个味道，穷酸又恶心。
她那么聪明那么漂亮，就因为出身不好，所以饱受同龄的人嘲笑，她想要功成名就，她想要出人头地，她想要将当年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可是她却用错了方法，最后变成了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她想起了如今还在看守所里苦苦等着她救她出去的女儿何语彤。
如果她死了，那个孩子会怎么办呢？她会一辈子呆在囚牢里，日复一日地注视着外面井口大的天空，想象着监狱外面的自由生活；
然而，她想得更多的却是向逸良。
如果她没有遇见向逸良，她会怎么样。
她可能会嫁个老实本份的男人，生两个淘气的孩子，日子可能会辛苦，但是充实，她也不会变成这样物质世侩的女人。
然而，一切都晚了，那个她倾注心血的男人，现在恨不得她死。
何思琳的心里陡地升起一股怨气，他害了她，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向逸良，你无情无义，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用尽所有的力气，突然用力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杀人了！有人杀人啊！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她啊！
向逸良回过神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低声喝道：“住嘴，不许喊叫！再叫我弄死你！”
何思琳被捂着嘴巴，呼吸不了空气，手脚在空中乱舞，向逸良死死地捂着她的口鼻，眼神渐渐冷了起来。
心里对自己，这是她自找的，如果她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不来招惹她，他每个月给她点钱养着她也不算什么，谁让她心太大，总是想着那些不该她得的，她不死，他就活不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何思琳，怪就只怪你自己心太贪，下辈子投胎做个有钱人家的女人，再好好过日子吧。
何思琳开始还挣扎了几下，后来手脚渐渐无力，垂了下来，眼神渐渐呆滞，没了呼吸。
向逸良松开了手，颤抖着去探了探何思琳的脉搏和呼吸，脑子一片空白。
何思琳死了！
他害怕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张得重重地呼吸，狭的房子里只有他浑重的呼吸声在回响。
怎么办？他、他杀人了！
他把何思琳杀死了！
何思琳的血染红了沙发底下的地毯，向逸良满手的血，何思琳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就好像刚才她一直在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向逸良回过神，手机屏幕上杨姗姗的名字亮了起来。
他哆哆嗦嗦地把电话接了起来，杨姗姗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逸良，你到家了吗？”
“我在家里。”向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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