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能在哪一天朝廷进攻安南的时候突然反水给阮文惠一刀的话,那就更好了!别忘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阮文惠现在需要用到你们,自然对你们好,可万一哪一天用不到了呢?飞鸟尺,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想想暹罗那边的郑信,帮着暹罗人把几十万缅甸军都打退了,还当上国王了,可最后呢?还不是照样被推翻了,闹了个全家死光光!那些越南猴子跟暹罗人是一个种儿,都不可信……所以,还是投诚朝廷吧。看人家郑流唐,都是游击将军了,比你们那安南小国的总兵强吧?也过得安稳。
“这就是场赌博。嬴了,对谁都好。输了,也无所谓。不就是跑了个俘虏吗?能抓他们一次,就能再抓第二次……我就不信阮文惠能包庇他们一辈子!”何贵冷哼道。
“自古起于乱世者,又有谁敢说不尽是人杰?就是输了的,也不是凡属。”孙士毅笑了笑,“那阮文惠当初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起兵反叛阮福映,说不定还真就敢不顾忌朝廷,包庇他们一辈子呢。”
“那就要看他的运气了。如果那时候我还在广东,必定饶不了他!”何贵微笑道,信心十足的模样。自从上一次把缅甸人给整得惨兮兮之后,他还真有些没把中南半岛上的这几个小国放在眼里了。
“哈哈哈,那我就等着看你这‘黑心荷花’的本事喽?”孙士毅大笑。
“一定不让你失望!……”何贵举了举茶杯,笑道。
“嗯。……”孙士毅笑了一下,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敬之,你见多识广,又喜好研究地理物产,我这儿正好有一件物什儿不知道来历,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看?”
“物什儿?孙老你别开玩笑了。我现在也就勉强能分辩出字的好坏,其他什么画儿、古董之类的东西我可是不懂。”何贵连连摇手道。
“呵呵,要是这类东西的话,我还不敢找你呢。”孙士毅取笑了一下何贵,又道,“是一块石头!”
“石头?玉石我还稍懂点儿,钻石嘛就艰难了,红宝石、蓝宝石也不太好,要是玛瑙的话,您干脆就别拿出来了。那东西您就算放我面前,我还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呢。”何贵笑道。
“要是这些东西,找当铺的朝奉看看也比你强。”孙士毅也不客气,在旁边的书架上取下来一块灰褐色的石块儿,拳头大小,直接就朝何贵扔了过去:“试试份量!”
“哎,您看准喽呀!……咦?”何贵没想到孙士毅居然会扔过来,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接住了那石块儿,可是,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那东西居然出乎意料的轻。拳头大小的石块儿,居然也就一二两重的模样?
“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
“要是知道就不问你了。”孙士毅扬了扬眉,又道:“严启昌那家伙送的。”
“严启昌?”何贵想了想,不得要领。十三行重组之后,其实采用的也就是公司经营制,由董事局统一管理,各个行商说白了,其实就是股东兼分公司领导人。而严启昌这个身无分文的董事局主席,虽然没有原先的总商权力大,但总管一百家行商,却也是如今广州城内的一号大人物。再加上富勒浑不管事,额森特也已经被调走,有何贵跟孙士毅支持的他最近可算是风光无限。送点儿礼来孝敬一下比较贪腐的孙士毅也算是人之常情。可这礼物……
“这不是石头。”摩挲着手里的东西,何贵突然说道。
“我也觉得不像。表面虽然不怎么起眼,可太过光滑,不过又非金非银非铜非铁,也不是锡或铅。先前我也让人试过把它给砸开,可惜砸了一上午,连模样儿都没变一下;火烧也没用……也找过其他人,可惜都不认识。敬之,我知道你对地理风俗,还有各地物产颇有研究,可听说过这种东西?”孙毅又问道。
“不知道。”何贵摇了摇头,“不过,这东西应当还是五金之属,或许是什么合金也不一定!”
“合金?你是说这东西是五金揉合而成……”孙士毅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可能吗?太轻了!”
“猜测而已。”元素周期表是咋弄的来?何贵挠了挠头,对自己不是化学系毕业而深感遗憾。难道是铝?可铝有这颜色儿的吗?重量上也不太对吧?而且铝也应该没有那么坚硬才是,砸都砸不变形。可那也已经是他所知道的最轻的金属了。
“不知道就算了……”
“有没有问过严启昌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孙士毅刚想把这貌似石头的东西收回去,何贵又开口问道。
“没问。当初那家伙送这东西来的时候,就说过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一个稀罕……”孙士毅摇头说道。
“还是问问吧。说不定还是什么天外陨铁之类的东西,里面还包着价值连城的宝物呢。”何贵笑了起来。
“真要是这样我可就发财了。哈哈哈!”孙士毅也笑道。
“暂时应该没什么别的事儿了吧?”
从巡抚衙门回到家里,何贵悠悠的想道。来到广东之后他所做的事情倒大多与本职无关,不是军事就是涉外事务。可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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