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风流拔筹伦,百花低首拜芳尘;画栏绣幄围红玉,云锦霞裳涓翠茵;天上有香能盖世,国中无色可为邻;名花也自难培植,合费天工万斛春;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
杜若兰微微沉吟,而后便轻启红唇缓缓将诗句念将出来,声音泠泠,响在殿内。
容芷虽不懂什么诗词歌赋,但也知道这杜若兰吟得不错,且短短时间内便作诗一首,才华不可谓不佳。
“好,小主果然是个才华横溢的。”谭尚仪开口赞叹道,提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什么。
“臣女献丑了。”杜若兰娇俏一笑,任谁都看得出那份骄傲与自信。
谁人不知杜若兰与沐芳仪并称京城才貌双绝的绝代佳人,只沐芳仪容色更胜一筹,才博得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
杜若兰被沐芳仪力压一头许久,两人明面友好,暗中也是较量的。
第二个便是沐芳仪了,她似乎永远是那副清冷高傲的模样,目光冷冷,没有一丝丝的波动,仿佛这些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臣女沐家芳仪。”说罢,也是规规矩矩、标标准准的朝着谭尚仪行了宫礼,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的风度。
待谭尚仪点头,她便也伸手抽了一只签,看了上面的内容,也是神色如常,只眼中也是带了难以掩饰的自信。
“琴艺。”
“崔嬷嬷,去,把琴呈上来。”
崔嬷嬷唤了两个小太监把早已准备好放在殿里的古筝连同案桌一并抬了过来。
“不必了,臣女素来用不惯别的,金枝玉叶,将我的玉筝拿过来。”沐芳仪微微扬声朝着殿外喊了一声,很快便有两名丫鬟垂头抱着玉筝走了进来,两人齐齐向高台上的谭尚仪福身行了礼。
“如此甚好,崔嬷嬷,把琴撤下去罢。”谭尚仪听此言,面色也无任何变化,她点头算是同意了。
崔嬷嬷只得吩咐小太监把琴抱了下去,面色如常,心里倒是觉着这沐府大小姐说好听点是高傲,说不好听点就是有些不识抬举了,这宫里的东西当然都是最好的,沐芳仪这般举动,显然是告诉别人这宫里的东西还比不得她沐府里的东西了!当真是高傲无比的殿阁大学士之女,若是被有心人得知,不知会如何说这沐府?
想着崔嬷嬷便冷笑一下,她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事没见过?这沐府的大小姐还是嫩了太多。
一众秀女也觉得这沐芳仪也委实太目中无人了些,这宫中的琴说不用就是不用了,可是奈何人家家中权势大,若非要这样,也不无不可。
容芷也只是略略挑眉,这沐芳仪如何高傲如何得罪人,与她无关不是么?哪用得她花心思想呢,人家高傲也是有高傲的本钱的。
不说李顺棋觉着她过份了些,潘盈眉与成韵施早就暗暗嗤笑了,这都高傲成什么样儿了?还真当自己如何如何了?不就顶着殿阁大学士之女的名头吗,若是去了这个,还不就什么都不是么。
待丫鬟把玉筝放置在矮桌上,沐芳仪优雅跪坐于桌前,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琴声很是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拢,捻,挑,划,抹、搓,一个个弹奏动作行云流水般,衬着她清冷美丽的脸,格外的动人。
泠泠响起的琴音,像昆仑美玉碰击声声清脆,像凤凰那激昂嘹亮的歌喉,像芙蓉在露水中唏嘘饮泣,像兰花迎风开放笑语轻柔。
一曲终了,沐芳仪缓缓起身,“臣女献丑了。”
下面一些秀女的脸色都变了,手更是死死捏紧帕子,满目的不甘与嫉妒,没想到这第一才女的名头不是白来的,光琴艺这一项就已是如此出众,她们如何能比?
心里暗暗将沐芳仪视为敌人了。
“好,小主琴艺出众,第一才女果真不俗。”谭尚仪也是赞美了一句,提笔在宣纸写了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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