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名的荣耀,她已不再卑微。
风光无限的许嘉岚却瘸了腿,断了项王妃的美梦,林氏被禁足,旧日的心腹即将丧命,新的贴身侍女是许孝祖的亲信,这定安侯府中的局势骤然逆转。
而这一切却是在无声无息的发生着,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明显的阴谋陷害,仿佛一切都在自然而然地进行着。
许嘉彤仿佛什么都没有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她什么都没做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她什么都做了的,又暗暗她手段无端,能不动声色地将那些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第二日一早,定安侯府门前早早地收拾停当,一辆崭新的马车停在门前,许孝祖亲自出门相送,林氏还在禁足,又推要照顾许嘉岚,没有露面。
“我的话你可要牢记在心。”许孝祖板着脸着,“入了宫自己也要当心。”
“女儿知道了。”许嘉彤福福身,对着一旁的许嘉杏道,“六妹妹以后可要多来向父亲请安,父亲一直念着你呢。”
“父亲如今最念着的该是四姐姐才对。”许嘉杏酸溜溜地声道。
许孝祖这时候已经避开了她们三姐妹,倒也有点礼义君子的样子。
“六妹妹,背靠大树好乘凉,父亲就是你的大树。我都替你铺好路了,你难道不想走了?”许嘉彤低声着,别有用意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一去,可要万事心。”许嘉晴这一早就没有过笑脸。
许嘉彤示意她往马车那儿一起走去,笑了笑:“就你知道心疼我,放心,我自有分寸。悄悄告诉你,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出宫了,一定能赶上你出嫁。”
“我可不能不担心,杨家虽然凶险,可是他们也不能明着把我怎么样。倒是你,天家有生杀大权,你得罪了三姐姐,林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再派了人到宫里去,那可就麻烦了。”许嘉晴越想越害怕。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是命大,一定化险为夷。好了,我过去了,你好生呆着。”许嘉彤和她行了平礼,带着阿湘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沿着正中的官道,稳稳地行着。凡事待选入宫的,马头上都挂了一朵绸缎编织的绢花。许家的马车出来之前,前面已经过去好几家的了,熟人、路人见了都过来打招呼,寒暄几句,张管家熟络地一一应对着。
“四姑娘,奴婢害怕。”阿湘竟然哆嗦起来。
“我不怕,你就不必怕。到了宫里,你少话,多做事,别人是非你不要搀和进去,谨言慎行,总是没错的。”许嘉彤笑道。
“道理奴婢都明白就是怕,姑娘,您就一点儿都不怕?”阿湘稳住了一些,可还是无法平静。
许嘉彤把窗幕微微掀起了一角,外面的人渐渐少了,马车行的也快起来了,她只看到地上大块大块地青砖从她眼中闪过。
是啊,她怎么就一点儿都不怕呢?随着马车离宫门越来越近,她非但不怕,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她正在接近一个她曾经很熟悉的地方。可是她不可能对这儿很熟悉,她只是来过一次而已。
这里暖融融的,并不冰冷,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连戴元冠的嘱咐都忘了。
“四姑娘,到了。”马车停了,张管家扶着她下了马车,行礼道,“四姑娘,人只能送到这儿了,您到那位公公那儿写下名讳,递上名帖、官籍,就可以入宫了。”
“有劳了,府里的事,还请您多关照。”许嘉彤颔首,让阿湘递了些银子上去。
“嘉彤,你也这个时候入宫?”那记名帖的公公处,有一人回过头来,正是马琴歌。
“琴歌姐姐,走,咱们过去。”许嘉彤吩咐阿湘跟上,得遇相熟的姐妹,心底里仅存那一点畏惧也慢慢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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