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华厂食堂位于宿舍之后,只有一层楼两间房,前面的一间被改为工人们用食之地,后面一间住着厂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工。
几人来到食堂,只见三排长桌上坐满了人,有些坐不下的就蹲在一旁。众工人都在狼吞虎咽吃得正香,估计等下还得加班,所以这些人没一个回到宿舍去。
看到陆小东几人走来,有些胆小之人立刻洗碗走人,有些人却是低声议论不已。
韦勇一看到陆小东过来,不待他来到近前,便主动迎上去问道:“东哥,吃饭啊。”
陆小东先是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话,他转头便对着宁伟三人道:“你们三个先去吃饭吧。”
宁伟三人恩了一声,便到旁边像是货架一样的柜子处找到自己的碗筷去打饭菜。
陆小东走开几步,韦勇只好跟上,他心里有些担心,不待陆小东开口他先低声道:“东哥,刚才主管找我问过话,我已经尽量帮你说情,可他说你这样在厂里做事不行,肯定是要炒掉的,那主管还说要等问过老板才下决定,我、、、我也实在没办法。”
韦勇的担心不无道理,工厂里发生打架这样的事情,一般的人都得被辞退。
很多工厂最怕的就是工人闹事,要是一群人罢工不干,工厂损失就会很大。
特别是那些爱打架斗殴聚众闹事,或者有带头能力之人,这种人更是留不得,因为他们迟早是个祸害。
这也是很多工厂招工广告上注明不招h省,g省,z省,s省等地之人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这些工厂或多或少都发生过这些地方之人闹事的缘故吧。要不怎么会特别注明如此,这虽有点身份歧视,但更多的是担忧害怕这些人聚在一起会影响到整个工厂的正常运转。
“我不用你帮什么,还有你去跟他们说,不管等谁来作什么鸟决定,只要把我的工资结给我就行,我一拿到马上走人。”
陆小东也不理韦勇的低声下气,他只说出自己的要求。
一旁的众工人下午就让陆小东的行为吓得不轻,现在听到他还有胆量去拿工资,众人实在佩服不已。
长久以来,若是有人在厂里闹事,厂里一律辞退,而且分文不给,在这些打工者的眼里,老板说了算,谁也无可奈何。
他们很少有人去争取过,因为身在异乡,举目无亲,一人能力有限,又如何为了那一点点工资去得罪那些公司与老板。
很多人忍气吞声,就算明知道被吭也无计可施,听说有的人在厂里开机器断手断脚,照样一文拿不到,公司最多把你治好再给点路费让你回家。
而有些更心黑的工厂却是连理都不理你,任由你自生自灭。
见陆小东如此说话,韦勇面上忧心更重,对于打架之事,他知道目前都是这样处理的,闹事了还想拿工资走人简直是痴人说梦,但他又很清楚陆小东是那种敢说敢做的人,真怕他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出来。
感到夹在中间实在是左右为难,他只得无奈地冲陆小东道:“东哥,下午我已经跟主管提过,但他说不行,现在没有人在厂里闹事还能拿工资走人的道理。我、、、”
“我不管那么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我在这里上了这么久的班,他们就得给我钱。你听谁讲过白给人做事不拿钱的道理,没钱想让我流浪街头去吗”
不等韦勇说完,陆小东就恶狠狠的打断他的话。
韦勇脸色越来越难看,照陆小东的脾气,看来事情很难善了,而他只能空着急而已,下午要不是他死命拦着陆小东,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还不知道。
一想到这,韦勇忧心忡忡地道:“东哥,不管怎样,你不要闹事好不,真的,y省不是家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很难交代的。”
陆小东不屑地道:“交代交代什么,你是怕我闹事老板把你一起干掉是不,说到底你还不是舍不得每个月比我们多出的那一百块吧。你要想这样下去我也不管,只要你跟老板说明我的意思,而且帮我拿到工资,我立马走人,我保他们什么事也没有。”
看着面色发紫的陆小东,韦勇深深地叹了一声,他实在无话可说。
陆小东见韦勇不说话,语气也变得温和一些道:“阿勇,不是我想闹事,但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几个在这种烂地方打工,受这种鸟气,一个月辛苦拼命也才那么几百块钱,为什么虽然打工比在家种田少累些,但是受人约束,还得看人眼色吃饭,我实在想不通你们是怎么渡过这两年。”
见陆小东态度有些转好,韦勇也叹了一声,道:“东哥,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在家种田种地,一亩地一年到头来也不过是千把来块,除去化肥农药的开支,人工的都还不算,最多也只能吃饱饭,哪里还有钱剩下。而且有的家庭甚至吃都吃不够,更别说供小孩子上学读书之类的。”
转过头去看着吃饭众人,陆小东掏出烟,分给韦勇一支,然后他点上烟并没有答话,只是脸色难看,也许韦勇说的正是很多偏远地区农村的现况吧,他自己不也是只上到小学六年级,连初中都没办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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