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骑马,刚才坐在马上颠簸时被吓了半死。那人豪不在意身旁侍卫们鄙夷的目光,一抬手指着赵秋叫起来:“公子爷,就是他,将我们几个毒打一顿,还抢走了这个月准备孝敬您的份子。”
公子哥叫王汉文,家中父辈在兵部任职,是个典型的官二代纨绔。这位少爷读书不肯用心,但主意倒是不少。他闲来无事纠集了一帮破皮无赖,在天都城周围组织了一个帮派,给他们背地里撑腰做些地下生意,细水长流倒还有些收成。
那泼皮诨号叫王四,是王汉文手底下的一名头目,今天挨了赵秋一顿毒打,哪有不找到机会咬上一口的道理
王汉文眯起一双小眼睛,脸色阴沉。他本来在平城最好的酒楼里招待一位天都城来的大纨绔,谁想这狗腿子突然滚了进来抱着他哭爹喊娘自己的地头上,面子肯定要找回来,当下问清那人去处就急急忙忙赶过来。
王少爷骑在马上,冷静下来后心思快速闪动。本以为是一个年纪不小的江湖汉子,找个缘由痛打一顿也就了事儿。可谁想面前一看却是名俊朗少年郎,这天都城周围官宦子弟一抓一大把,指不定是哪家龙王的太子公孙,王四那条疯狗的话鬼才会相信。
他问道:“小哥是哪里人我这手下的话你也听到了,打了我的人还掠了财物,这可不厚道。”
赵秋心里苦笑,自己竟遇到了这种典型的地头蛇了,可惜他不是过江龙,只是孤身一人,麻烦少惹为妙。
他说道:“我只是个路人,今日刚到平城。是这人与他同伙觊觎我身上财物我才出手教训了一番,官家地界,像我这样的平凡百姓可不敢惹是生非,希望公子能行个方便。”
这时,王汉文身旁的一名侍卫低声说道:“少爷,他背后背着梁刀,应该是军中出来的卒子。”
知道了对方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王汉文心下一狠就有了计较。官家子弟讲究一个面子,不论你什么是非,驳了面子才是大事,天塌下来自有家中长辈顶着,况且这一次连那人也知晓了,若不扳回来,传到天都自己怕是不好混了。
王汉文面孔一板,喝道:“好小子,刚到平城就犯下这种事情,你如今慌慌张张赶着出城,我看方才发生的那桩命案怕也与你有关了。给我拿下,查查他是不是北方蛮子派来的奸细”
赵秋面色微变,没有想到这人如此不分黑白。名为王四的泼皮早已逃开,对方的几名侍卫立即下马向自己围了上来。
赵秋装作不经意间看向城门,那般守城的卒子已经得了王少爷的示意,将两道门板缓缓关闭。这位王公子的叔叔可是负责守城的郎将,如今还在平城里头,他们这种小人物可是得罪不起。
少年皱起眉头,从这里离开是不行了。他看着周围几人,和气笑道:“我的命没能在战场上被蛮子带走,如今却要交代在这里么”
当头一人沉默片刻,说道:“兄弟只要肯束手就擒,随我们走一趟,我们不会让你吃苦头。”几个人只是将赵秋围在中间却没有动手。他们看得出这名少年郎上过沙场立过军功,凡是从军队里出来还能带上梁刀的都是汉子。只是局势所迫,不得已,身后的那名公子身份尊贵,他要拿的人,谁都不敢放走。
赵秋右手开始抚摸身后梁刀的刀柄,虎口处几个老茧摩擦在上面带起些许阻力。少年在苦苦思考如何脱身。
蓦然赵秋面色一变,远处传来一个人清朗略带张扬的声音:“我说王麻子,你这里还要多久,楼上菲菲姑娘可是等得急了。”一名面目俊朗的年轻人骑马从远处缓缓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个管家模样仆人。这人优哉游哉,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满带笑意,正提着壶酒且行且饮。
王汉文神情阴沉,疾呼道:“还不动手”他立马转头笑道,“三哥,这就来。”
“唰”动手的是赵秋,他抢先一步,手持梁刀划出一道弧线,对着面前一名侍卫当胸劈下。他脚下一沉,一扭腰身,躲开身后砍向他腰部的一刀。
随后,少年快速冲向之前被自己一刀劈砍出来的缝隙,头也不回地挥刀一波,“当当当”四把钢刀被赵秋一手拨开,几名侍卫手腕发麻。高手他们对视一眼,这种身手,在军队中便是寻常校官也达不到,这少年好厉害。
赵秋挡开背后几道,借力一滚,脚下再次发力,已经蹿出丈许距离。忽然见到一道刀影当胸劈来,那名站在王公子身旁的侍卫头领此时已来到身前。他双目一凝,自下而上拖刀一拦,只见一匹雪亮刀光怒冲而去,两刀相撞时对方钢刀悄然中断,刀势不停,侍卫一声惨叫,一只手臂齐肩而断。
侍卫倒吸一口冷气,低呼道:“罡气”
赵秋头也不回,提着梁刀沿街道飞驰,跑向下一个城门口。
前方,那名俊俏公子正拐过角落,打马向这边徐徐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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