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叶漓冷哼的森然，天渡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悠然道：“刚才那只僵尸，应该是刚刚才变成僵尸的，从来没吸过人血，看起来很饿。”
叶漓眼珠一转，便道：“你是，少华是带她出去打猎了。”
天渡点头：“那只死僵尸不是从来不吸人血么，所以他肯定也是带僵尸吸动物的血去了。”
“喔……”叶漓拉长了声调，一时间为自己的狭隘感到脸红。就连师兄都能猜到天渡的想法，而自己却还在乱吃飞醋。
“那我们现在是先回去，还是在这等他？”
“当然是在这等他，这栋房子还挺值钱的……”叶天渡环顾四周，慢悠悠地抛下一句话，便悠闲地下楼，继续煮咖啡去了。
藤原由美所居住的地方，方圆百里都没有活动的生物，为此，龙少华不得不带香去偏远的郊区。
幸好他的速度极其快，抱着香一路风驰电掣。
而一路上，香先是惊惧，后是被这新奇的感觉所吸引，便静静地依偎在他胸膛间，听着耳畔的风声，花开的声音，甚至就连空气里某个气泡爆裂的声音都能听见。
变成僵尸之后，无论视觉、触觉还是感觉，都比普通人灵敏百倍。
忽然，香耳朵一动，獠牙再次露出，一掌拍开龙少华的胸膛，如离巢的兔子一般纵身出去，迅捷无比地捉住一只黄鼠狼。
一只手将黄鼠狼的脑袋轻轻用力一拧，黄鼠狼瞬间咽了气，香对准仍冒着热气的鲜血，畅快地痛饮起来。
龙少华双手抱胸，依靠着一颗百年老树，面无表情地盯着香，心里却已五味交杂。
变成僵尸之后，若第一次就尝到了人类鲜血的甘美味道，以后再想戒掉人血转而去喝动物的血就很难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好比普通人，面前摆着两碗汤，一碗是极品雪参乌鸡山药汤，一碗是平平淡淡的青菜汤，你喝哪种？是营养且美味的，还是既没什么营养也没什么口感的？
对僵尸来，人类体内流淌着的鲜血就是美味鸡汤，动物体内的鲜血连青菜汤都算不上，顶多是果腹之食。
龙少华变成僵尸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吸人血为乐。那时的他，仍是大祁国的帝君，视人命如草芥，将那些贪官污吏们的脑袋当作吸血袋，丝毫不觉罪恶。
直到大祁灭亡之后……那是一段惨痛的历史，龙少华不想再回忆。但如今看来，再惨痛的历史，也不过是一段记忆罢了。
从历史长河的角度来看，大祁灭亡对这个世界似乎并无什么影响。但对龙少华来，却是让他第一次开始反省，反省自己是否有权利以吸食人类的鲜血为生，是否有必要残害自己的同类。
那之后，他又花了近一百年的时间来控制自己，戒掉人血，转而吸食动物的鲜血。
若是当年，自己变成僵尸之后，一开始就没尝过人类的鲜血……若是当初也学习过怎么做一个好僵尸，他会少犯很多错。
想到这里，龙少华又摇头苦笑。“做一个好僵尸”本身就是个悖论，僵尸怎么可能会好呢？
“我……我在干什么……”
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抬头望去，只见香惊恐地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再看看一旁尸首分家的黄鼠狼，顿时尖叫一声，脸色苍白地跳起来，瞬间扑进了龙少华怀里。
女孩惊慌失措的模样，让龙少华心生怜悯。他拍了拍她的脑勺，道：“怎么，藤原由美没告诉你吗，永葆青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香失措地点了点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可是，我不知道代价是这样的……”
龙少华淡然一笑，牵着她的手，来到黄鼠狼尸体前，指着黄鼠狼尸首道：“你已经是僵尸了，我是你的父亲，记住我的话：第一不可浪费粮食。”
“粮食？”
“下次吸血的时候，不用拧断猎物的脖子，只要刺入它的动脉，然后用嘴包含住伤口就行了，一滴血都不要流出来，浪费血就是浪费食物，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龙少华难得地话多起来，他见香仍有些迷茫，不由又是一笑，继续：“第二条，是我的绝对禁令：绝对、绝对禁止吸人血。虽然作为僵尸来看，吸食人类的血就像人类杀鸡宰牛一样，是作为生物链的一端，但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为什么？”香歪着脑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只要吸一点，不让他们死亡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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