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李进越坐在床边,如果这是一份守护,那还需要多久他才可以让自己放下,转身,走开。
晨阳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房间,许是这阳光太耀眼,不适合如今的他和她。
“李进越。”陈偲然的声音低哑,撕破了这一室的沉寂。
李进越没有回声,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听着陈偲然的声音缓缓而述:“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那样惊心一幕,那样绝望,可是在我身上却不是第一次。”
犹如万里晴空的突然雷电,在李进越的心里闪过无数惊骇,无数恐惧,复杂地望向背着她的陈偲然,有些事情他必须永远烂在肚子里,成为永远的秘密,可是这个永远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伸出手,明明那么近的距离,他却总是够不到。
其实很多时候陈偲然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就像当初的陈偲然以为自己不能再像普通女孩一个去喜欢谁,可是她还是遇上了苏瑞,如果每个人的青春都要犯傻一次,那这一次她心甘情愿地为苏瑞犯傻,至少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的。
因为身体原因,他们没有再继续前行,而是买了返程票,沿途的风景依然美丽,苏瑞曾经的梦想,她的追随,却只为结束,那么这一次,回去之后,她就不能再留恋。
李进越坐在陈偲然的旁边,陪着她一路的沉默,看着她眼睛里的黯光,流露着她想好的坚定,是真的吗结束了她和苏瑞,在她爱得千疮百孔之后,选择了如此狼狈退出。可是这场结束里,他李进越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其实什么都不是,在她心里,他从来什么都不是。一个人的爱情不是卑贱,却是最可笑的,一个人的悲欢离合,是多么荒凉。
他们在北城的机场分手,分别去往城市的两端,李进越把陈偲然的东西递给她,没有任何语言的道别,她接过东西说:“谢谢。”
陈偲然抱着自己的行李,看着李进越慢慢转身提步离开,在他快走出机场时,陈偲然突然叫住他,李进越欣喜地停步回头看她,陈偲然跑过去,就像在机场告别的情人那般,在李进越狱猝不及防时,轻轻地拥住他,如果可以选择在某一时刻停留,他希望能在此时,即使他的心脏已经窒息。
“请你不要伤害娴静。”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拥抱的人才能听到。
她轻轻离开他的怀抱,他生命里的阳光和温暖瞬间被抽走,坠入谷底的冰冷,让他只是呆愣在原地,看着她的绝决转身。
这一次是陈偲然先走出的机场,没有挥手,没有说再见,北城的阳光很明媚,于娴静说得对,他不是个坏人,是个好人,还是个傻瓜,天下所有爱着的人都是傻瓜,是因为都太年轻不懂事,所以才总是会爱错人。她错了,于娴静错了,谢怡宁错了,连李进越也错了。
李进越怔怔地望着从他的怀抱里干脆抽身离开的陈偲然,看着她拖着行李慢慢走出机场,走出他的视线,他知道刚才那个拥抱不算什么,她的心那么满,即使伤痕累累,即使血肉模糊,也早已经把爱和痛的所有感觉只留给一个人。她的苏瑞,他们,他们**了。他发现自己有块地方疼疼的,低低的,失落落的,可是他失去了什么从来没有过的得到,又谈什么失去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所以才可以转身得如此干脆冷漠,可是在她转身时,他又忘了告诉她,他曾经爱过她,直到现在也还是念念不忘。她有不爱他的自由,他也应该有说出爱的自由。
一直愣在原地的李进越突然想到什么,向着陈偲然的方向追出了机场外,他在人流拥挤的地方追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上了机场巴车,车子启动的那刻,他却忘记喊她的名字,只是不顾一切地奔跑追逐,车子开出机场,车速缓缓加快,他追得越来越远,却还是不停地奔跑着,不放弃地追逐着。
陈偲然坐在车厢里,听着忧伤的音乐,四周细细碎碎的议论声都与她隔离,直到旁边的一个女孩用手轻轻点了她一下,陈偲然摘下耳塞,顺着女孩所指的方向,回头望过去,只见车子后面有一个人不顾一切地奔跑着,追逐着,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进越。
“小妹妹,那个人是不是在追你要不要停下来”驾驶员是个四十开外的男人,看看后视镜正被整车目光聚焦的陈偲然,笑着问。
“姐姐,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你男朋友好浪漫,跟演电影似的。”旁边的女孩露出羡慕嫉妒的花痴样,一看便知是小言看多的一类。现在是什么情况,车厢里不只是这个梦幻般的女孩看着她,还有“好心”放慢车速的驾驶员,还有一整车的乘客,最后,陈偲然几乎是在所有人的期盼下下了车。
车子终于停下来,李进越的脚步却在这时沉重起来,有些不敢追上来,但强大的惯性却没有让他追跑的步伐停下来,陈偲然拖着行李站在马路边上,等待着李进越跑到面前。
他看着她,气喘吁吁地说不上话了,陈偲然睁着疑问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李进越,直到他的气喘慢慢平静下来,陈偲然才作奇怪状问道:“有落什么东西吗”她不记得她落了什么,也不记得在她地方还有他的东西,这趟旅行,他本身对她而言,就是个意外的旅伴,行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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