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01
俗话说的好,梁子易结不易解,纵使一方始终没有什么干劲,日子久了,却也挨不过另一方胡搅蛮缠,最后只得舍命陪君子。
没有干劲的一方自然是苏颜,胡搅蛮缠的一方则是司尘了。当时,托了司尘的洪福,苏颜的学塾生活无比充实,充实地就连做梦,都出于一种随时可以跳起来躲避暗算的兴奋状态。
其实她也不甚明白,为何这天狼族的少爷会对她这样一个看上去天然无害的小丫头事事刁难,时时针锋相对,每每都要争个高低。
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有个好胜心其实也无可厚非,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赢了她他难道觉得很光彩不成在“我扔出的石子比你的多打了几个水漂”这样的事情上赢了她很光彩吗
还有,他至于整日哼着小曲鄙夷她的丸子头吗,谁叫她有个只会扎丸子头的爹爹呢,他嘲笑也该去嘲笑爹爹的手艺,干嘛针对她呢
苏颜百思不得其解,只当是司尘中了邪,中了邪的人办一些中了邪的事,倒是挺合适,这样一想,心里便舒服许多。
再加上她的忍功了得,司尘得罪她的那些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忍不得的,忍字头上一把刀,忍的多了,便也觉得那悬在头顶的刀无甚值当顾虑的,忍得久了,对于那些寻常人忍不得的事,倒也能忍的来。
苏颜一度觉得自己很有大丈夫风范,心想自己若是托生个男子,将来说不定能建个功立个业,可惜了此生注定是个小女子,又是个性情颇为甘于现状的小女子,读书也不上心,便也并未生出“巾帼不让须眉”的志向,更没能如愿生出仙家儿女云淡风轻的向往,说到底,她都是个喜欢热闹的仙,平日里最常生的梦,便是哪一日下了界去,去看一看那芸芸众生,去瞧一瞧那红尘万丈。
可惜了可惜,天君一条简短的敕命,便注定了所有仙人都有下凡尘历练的机会,唯独她此生都无谁让她是个祸害来着。
司尘不知从哪里知道她的志向,果真对她表现出了无上的鄙夷这是自然而然的,他似乎瞧不上她的一切,瞧不上她的长相,说她瘦瘦小小,发育不良,瞧不上她的声音,说她说话咿咿呀呀口齿不清,听了就心烦,还瞧不上她种在学塾后院的那些花花草草,说它们不开花时病恹恹的,开了花又俗气的很,污了他金贵的眼。
苏颜有一日忍不住问他:“你既然如此讨厌我,怎么不离我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更好”
司尘被这个问题问得噎了噎,似乎是为自己没有想到这个主意而感到了羞愧,脸微微泛红,看到苏颜探寻的目光,更是恼羞成怒:“我是讨厌你,你难道不讨厌我吗”
苏颜点点头,道:“嗯,我自然也讨厌你。”
“你你竟敢”
“只许你讨厌我,我不能讨厌你吗”
司尘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却随即恢复了镇定,阴沉道:“这不就结了,既然你讨厌我,看到我自然要心烦,为了让你无时无刻不心烦,我便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晃悠”说着凑到她耳边,低低道,“谁叫我讨厌你呢,阿颜。”
听了少年的话,叫做苏颜的小姑娘不由感到一阵恶寒,打了个寒噤,退后好几步,然后看到少年得逞一般,颇为快意地扬长而去,走一半不忘将挡路的石子踢上一脚,只听咕噜噜几声,石子滚入一旁池塘,发出轻微的落水声。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扭曲了”苏颜终于扯一扯嘴角,做了这样的总结。
其实她并不晓得,少年在转身时就后了悔,刚刚明明没有打算说那些狠话的,可怎么就没有控制住呢,转念又想到这丫头竟然毫不犹豫就说她也讨厌他,便恨得牙痒痒,只有他可以讨厌她,她怎么可以讨厌他呢而且他明明,明明
明明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呢。
关于司尘喜欢苏颜的传言在学塾里肆虐开来,已是好几个月后,不知是某个神经敏锐者嗅出了他二人之间的奸情,还是某个喜欢八卦趣闻者本着可嘉的八卦精神散布了小道消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阵空穴吹来的风迅速吹入少年仙人们那少年少女心尚未泯灭的心底。
至于如何得出司尘这小子绝对看上苏颜那丫头了这个结论的,少年仙人们这般总结毕竟司尘那小子平日里高傲的很,看人都用不上正眼,一张俊脸上除了轻蔑以外少有别的表情,与人说话也少有上篇大论的,可是对苏颜却不一样呢。虽然仍是一副欠抽的傲慢模样,可是至少眼里是带着笑意的虽然也有可能是错觉说起话来表情不也生动许多吗
除了这些凭空揣测外,有人还曾看到过这样一幕。
教书先生文华星君喜欢荷香,天权宫内便四处皆有荷塘,当时他们上课的地方位于整座宫室的最里端,一出门便是一座荷塘,塘上架一座桥,桥的设计有一些小家子气,并肩只可走下两人,体型稍胖一些,怕是都无法并肩而行,因此若有人于此处迎面撞上,必须有一方稍往旁边让一让才可不碰到对方衣襟而顺利通行。
那一日,便有人看到苏颜和司尘这对冤家在这座桥上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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