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她其实不大懂得方才那句话里包含的因果循环的大道理,也不能够理解为何佛家要将世间情爱说成是“无明惑业”,说它只是欲念和**。
她想,自己对帝君其实也有各种各样的欲念,而其中一定也会有所谓的“**”吧,可是她觉得,既然喜欢一个人,自然会希望能够同他生生世世在一起,并且能够同他亲近,如果就连这样的欲念都是必须摒弃的东西的话,那倒还不如不去爱一个人。
她初习此经时常常这样想,你欠我命,便要还我命,我欠你命,亦该以命偿还,可是欠下的感情,究竟要怎么偿还呢如今她总算了然,就像上尧与辛朶的姻缘一样,我给你一颗心,你也该还我一颗心,这样才算作两不相欠。只是世间感情,又岂能全部如上尧和辛朶之间的两情相悦那般圆满
传说,辛朶帝君平生只娶了上尧这一位帝后,二人婚后恩爱,形影不离,是仙魔两界公认的夫妻典范,数万年以后,他们竟然在同一日羽化仙逝,而他们膝下,一生无子。
“你若爱他,便将自己的心给他,他若同样爱你,便会还你一颗心,而若他觉得那是负累,你便只当是扔了一颗不需要的心,日后也不必刻意去取悦他。”
碑陈的声音很冷,闭目说话的表情也很冷,这种冷同帝君身上的清冷还有所不同,似乎是一种经历了许多伤痛,才会对一切都死心、绝望的冷。苏颜望着他,觉得他长的这般好看,又这么年轻,做手工的技术也不错,为何说起话来却这般让人心疼呢
她没有思考出结果来,便暂时不去思考,可是他的这一番话,却让她有一些震颤,“上神,你是说让我也剜出自己的心吗可是那那应是会很疼的吧”她觉得自己说话时舌头有一些打结,而且她坚定地觉得,帝君一定不会喜欢那种血淋淋的场景。
“你过来。”碑陈上神突然这般指示她。
她疑惑地移过去,又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这样道:“外袍右侧,有个锦囊。”
苏颜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让她在他衣服里找东西呢。于是她跪伏下来,道了句:“小仙失礼了。”便将手探进他的衣袍,然后发现他的胸膛滚烫,就算是隔着衬袍,热度仍然令人心惊。
苏颜脱口而出:“上神,你发烧了”
碑陈却并不理会她的惊异,继续道:“找到没有”
苏颜抖着手在他外袍里摸了许久,总算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立刻将它摸到手中带出来,拿到面前,发现那是一个精致的锦囊,里面鼓鼓的,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上神,这是”苏颜好奇地将它掂了掂。
“上尧石。”对于碑陈吐出的这样一个词,苏颜满头雾水,不等出声询问,碑陈的解释已经到了,“你拿回去以心头血养它,久而久之,它便会与你的心融为一体,将它赠给你的心上人,就如同将自己的心给了他只不过”
“只不过”苏颜好奇。
“”碑陈却沉默下去,雕塑一般的脸上似乎爬上一层阴云。
“上神”
“你拿了它,便滚吧。”
苏颜晓得碑陈上神的脾气,知道只要他下了逐客令,那么自己就算纠缠,这位脾性古怪的上神也不会再开口说一句话了,所以虽然满腹疑问,她还是有些无奈地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心想明日再来询问详细吧,于是道了句:“那小仙明日再来。”
可是没走两步,就听到碑陈上神在她身后冷冷地说:“等你的心被抛弃的那一天再来吧”又道,“我等着。”
苏颜为他的这句话纠结了好一阵子,她心想就连碑陈上神都不看好自己,说明自己的希望真的很渺茫。不过后来的她,虽然对那块上尧石有许多疑问,却还是遵了碑陈的意思,在这一百年里,一直以自己的心头血喂着,从不懈怠。
她心想,自己总要再试一试,最后试一试。
其实以心养玉就像是民间一些人在自己身体里养蛊,蛊虫与主人一身同体,蛊虫若死,主人也会随之元气大伤,严重的甚至会随之死亡。苏颜日日以自己的心头血养着的那块玉石,自然在常年累月间融了她的生命进去,有些神仙以自己的仙元来炼化法器,其实也是同样的道理。
只不过,这世上甚少有人敢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那种有可能被破坏的东西,而白逸会看上这样一个东西,也不是毫无道理可言。
“丫头,考虑的如何”白逸弯着那双狭长狐狸眼,这般问出口。
苏颜自然不乐意将自己的心交给白逸这样的人,因此敛眉道:“白逸神君一向这么强人所难吗,还是说小仙看起来像那么大方的人”
那时的苏颜自然不会知道,自己错过靠白逸神君获得丹药的机会,却等同于亲手为自己埋下了灾祸的种子,她绝对不会想到,那块上尧石在后来的某一日,会被帝君随手赏给云洙,而她,也因嫉妒和悲伤说出那样的话,大概便是那番话,成为了帝君与云洙之间的绊脚石吧。
后来的她想,她与帝君,就像是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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