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就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从来都不会奢想。
可是,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看着我,就像是从未见过我一样,深褐色的眸瞳微微闪烁。我也打量着他,带这些许悲哀和酸楚,强迫自己从他要死的这个事实上转移心思。
最后的结论是,我和他,一点都不像。
这个结论跃入我脑海的瞬间,宣布的遗嘱也出现了我的名字。
“其女宁蔚将接任集团董事长一职,集团总经理则由养子季南安继任。原宁家集团隶属于宁茂清496的股份,其中,264转其女宁蔚名下;剩余234归养子季南安所有;此外,位于中山别墅406平米房产,属季南安及其母林早名下;别苑舍308平米房产,归妻女宁蔚所有”
天知道,我脑子多一片空白,只是一瞬时间,我竟然由穷的连面包都吃不上的人,变成有权又有势的“财”女。
可这样的心情还没来得及平复,下面的消息更让我跌宕起伏。
在一大堆让人心动的条件之后,最后突然加了一句。
“若其女宁蔚不同意养子季南安担当总经理职位,或五年内取消其任职,其名下所属股权将被没收敬献于公益事业以上条件,由承恩律师事务所高级律师迟恩承监督执行。”
我刚刚悬上的心就这么坠落下来,那感觉就像是久旱的人刚喝了口河水,却被人告知这条河水有致命病毒一样。觉察到周围人的目光,我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只是怔怔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看着他唇角似乎是在微扬,仿佛是要向我做一个阴谋似的诡笑。但是,终究是没能成功。
最后一个画面,竟是看向我。
然后,满屋子都是痛哭的声音。
老妈一下扑在他身上,哭的抑无可止,像是要把老天喊下来,每一声都像是有人在掐她的脖子。这样的凄厉,就连在国外最苦的那一年,我都没有见过。
而我却像是定格似的站在那里。
直到他的身体被推了出去,这才觉得眼睛竟然有点酸疼,控制不住的,想要有液体流下来。
我从没想到我会哭,但显然还是不了解自己。不想让那些人看见,只能反过身,借着顺头发的动作,悄悄的擦干净。
可只是刚侧身,眼前却伸过来一张纸巾。
抬头一看,正是季南安。
我瞪着他,突然觉得生气,然后伸手一挥,他一时没拿住,那张纸巾就轻飘飘的坠到了地上。
我被最不该看到我难过的人窥探到了悲伤。于是,只能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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