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不得什么缘由,也不管什么风度,李斯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尽管不爱一个女人,但若是那个女人为了自己而死的话,沒有一个男人能无动于衷的,何况这个人还是桑梓的妹妹。
他不再什么一个箭步上前,紧握住丽娘的手臂,颤声问:“她在哪里,碧儿在哪里”丽娘从沒有见过李斯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心中的李斯无论何时都是高高在上,温尔雅的,这个男人竟会为另一个女人心焦成这个样子。
丽娘的心中有微微的心疼,也有微微的不满,她知道碧儿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希望她能活着,但是她真的不知道碧儿在哪里,她惨然的摇头:“殿下,民女不知,真的不知道”
四处寻找,整颗心已经都要被那些灼热的焦急担忧焚烧成灰烬,若是找不到她,若是她有什么不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心安的活着,碧儿这个名字将成为他心中的烙印。
就在李斯几欲发疯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她,她站在好好的楼台上,那楼台是那样的高,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瞧仔细了正是穿着龙袍的羽皇,羽皇一动不动的躺在楼台的边角,不知是死是活。
李斯一刻不敢耽误的爬上去,压了声音唤:“碧儿”生怕惊倒了她似的,现在的碧儿在他的眼里好像随时能够随风飞舞的蝴蝶。
碧儿转过身來,普通的青色衣裙,乌黑的发髻梳成双发髻,素白纯净的面孔,沒有施半点粉脂,一如当年的样子,她似乎正在等他,见他來了,露出灿然的微笑,笑的那样甜美欢喜。
李斯见到碧儿的笑容,心里一阵悲痛,再也回不去了。虽然她的笑还是当年一脸灿烂的样子,但是眼神中的悲痛和决绝是骗不了人的,他和桑梓回不去了,碧儿也回不起了,他缓了步子,轻轻的靠过去,害怕惊动她,语调极尽温柔:“碧儿,过來,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走”
他要带我走,那一年,皇帝下令将桑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李斯也是这样和她,走,我带你走。
可惜,已经不能了,如今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沾满了无辜的人性命,怎么可能回得去呢她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祸水,怎么能跟他走,让天下人心中仁爱的太子有了污点,她要跟他走,他的身上便会背负上一个亲近妖女的污点。
碧儿更加明媚的笑着,甚至欣然的开了口:“太子哥哥”轻轻一声,清脆却生涩。
李斯猛地愣住,碧儿竟然话了,十年了,她十年沒有开口了,今日,居然开口话了。
满天满地的惊喜将他淹沒,他连忙从惊喜中伸出手臂去拉她,她既然愿意开口话,是不是便是愿意跟他走,对生活又有了新的希望,可是指尖还沒有碰到碧儿,碧儿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退后一步,向后仰倒而下。
“碧儿”
他猛地扑上前去,飞扬的裙裾划过他的手背,拼命伸长手臂想抓住她,然而再也來不及了,随着她的坠落,一条丝绢自她的衣襟飞出,里面散发出星星点点的青褐色在风中飘零,有一点飘零在他的手心,是一瓣梅花,染成青色的梅花,因为经过太久的年月,枯缩褪色,发了黑,成了乌沉的青褐色。
而她,就如同这些青色的梅花,盛开过,又枯萎了,最后陨落在尘埃里,无论他如何用力的伸手始终无法抓住,再也抓不住了。
羽皇早已经成了死人,应该是趁他不注意被碧儿下了毒药,谁也不知道羽皇为何如此疼爱碧儿,从未对她起过一点的疑心。
羽皇的手下死的死,抓的抓,至于谋反的证据,羽皇身上明晃晃的黄袍便是证据,那么多人看见的,成了李斯出兵有名的证据。
原來这一切都是碧儿安排好的,连最后的退路都替他想好了,她留给李斯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一个账本,上面详细的记录着羽皇意图谋反的这些年对汴京的京官送银子的笔数,一笔一笔的时间地点记录的非常仔细。
有了这个账本,李斯对群臣的控制会更加得心应手,不愿放过的,以谋反一同论罪,可以拉拢的放他一马,有着这个证据还怕不忠心,不为其办事,碧儿的心计确实缜密,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完的事情,一定是谋划了很久。
“一场战争的成败,居然靠的是一个女人,我们一群大男人居然毫无用武之地”客栈内,唐多慈,唐伯虎,宇言对月饮酒,宇言忿忿不平,他本以为他的银钱支持会有很大的用处,结果这次出兵,几乎不费吹风之力,之前安排的后勤补给都沒有用上。
“宇公子这种话在我们面前便好,你又不是不知太子殿下正在伤心”唐伯虎喝了一杯酒:“那个女人确实心思缜密,将计划设计的滴水不漏”
“一个红颜知已能够为殿下做到这种地步,还真是用情至深,你们在福州生活的时间短,不知道羽皇对她宠爱到何种地步,任何东西,只要她想要,羽皇沒有不满足了,这次,我猜羽皇谋反,可能跟她也脱不了干系,谁知,这是她给羽皇下的套,为的就是今天吧”宇言道。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怎样将虎符弄出來的,羽皇的那一半有可能拿得到,但是另一半的远在汴京,她又是如何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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