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她睡下后,嫣红走到窗前关窗,见那窗棱上用指甲深深划下的三个字“望君楼”,嫣红回头望了一眼灵珠,见她睡梦中依旧轻皱黛眉,不由深深叹气。
“姐,你这是何苦呢”
林笙果真为她带回一块玉,晶莹剔透,她将这方碧波系于腰畔,映着乌发白裙,竟是一番妖娆。
可终比不过那林笙带回的女子,绿波,人如其名,眉眼如钩,妖娆又放肆的美丽,像缠绕的藤蔓,倚在林炜笙身边。
林笙事先并沒有通知她一声。
那便只是侧室,但婚宴办得喜庆而热闹,似乎众人都有意的忘却绿波仅仅是城南望君楼身份卑微的粉头。
对岸的灯火辉煌并热闹非凡,她立于湖畔,看那两个红色人影被簇拥的走进畅心楼,然后灯火熄灭。
刹那间,心凉如夜。
次日,是新媳妇向长辈敬茶的日子,江灵珠素着苍白的脸,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坐到了上席的椅子上。
那绿波也不惧她,笑容可掬地:“妹妹绿波”
“妹妹虽年纪较灵珠大,但灵珠好歹早进门几年,吃你这一杯茶也不过份”灵珠打断她的话,却不拿正眼瞧她,决意是要将绿波压在身下了。
绿波久在风月场所过活,自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笑道:“姐姐的对,绿波这就为姐姐敬茶”着到上一杯雨前龙井,笑着跪下,将差递过,却在灵珠即将触到的那一瞬间,故意将茶打翻,然后惊呼:“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绿波什么地方做错了吗”再看,已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江灵珠还未开口,林家婆婆以冷言:“绿波虽然晚入门三年,但终究年纪比你大,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这是大家闺秀应做的吗”
江灵珠并不理会她,转头去看林笙,他虽然沒什么但神色明显不悦,跪坐在地的绿波一脸无辜,但瞬间却充满挑衅的意味。
江灵珠嫣然一笑,趁人不注意,拾起地上的碎瓷片掩在袖里。
“哎呀,真当怪姐姐不心了,绿波妹妹,你沒事吧”假意去扶她,却暗中将那锋利的瓷片狠狠划入绿波手心,绿波吃痛惊呼,她继续笑,如沐春风:“妹妹可不要怪姐姐啊”
越过双手鲜血淋漓的绿波,她径自走到林笙面前,仰头浅笑:“相公,今夜你來檀园可好”
千娇百媚亦不过如此,一时间林笙心荡神迷,无所谓天南地北。
是如夜般繁华的盛大的吧
仿佛一夜蜕变,天刚拂晓,江灵珠幽幽转醒,倚着床头,看着林笙熟睡的样子,心中怜爱,玉润的手指轻轻划过林炜笙的额头,江灵珠低声呢喃:“你可千万不要负我”
绿波极善于讨好众人,连仆役私下聚到一起也偷偷议论绿波姨娘比少夫人更易于亲近,而绿波又常常杂老爷夫人膝下卖乖乞巧,使得林家二老颇宠爱她,偶尔,散步遇到了,绿波仰着下巴挑起眉,眼睛斜斜地瞄着她,满脸越越欲试的挑衅神色。
这一切灵珠都不理会,那林家二老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只因当初碍于她丰厚的嫁妆,才硬装出慈眉善目的模样來,这几年,江家的财产多与林家合并,林家人以为烤熟的鸭子飞不了稳吃盘中餐了,自然待灵珠就沒当初那般热切了。
这又奈她如何。
这一干人等她江灵珠何曾放在眼里,心中所挂念无非一个林笙,仅此一个而已,所以,只要绿波不触及她的底线,能忍的她都忍了,能让的,她也都让。
可这似乎让绿波越发骄纵起來,尤其是她传出喜讯后,林笙因不久将为人父,欣喜若狂,对绿波更是有求必应,绿波就像女皇般被众人捧在手心里。
绿波孕吐期想吃桃花糕,而且必须是江灵珠亲手所制的那种,林笙便连衣服也穿不整齐,连夜赶到檀园,唤起沉睡多时的灵珠。
她只是沉默片刻,复而抬头微笑,然而嫣红是心疼她的,责怪不止:“姑爷,你也真舍得下心,绿波姨娘想吃桃花糕你就跑來,怎么不想想我家姐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呢”
“嫣红,闭嘴”她苍着脸,一脸病容。
林笙有些尴尬又有些愧疚连:“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知道我这是第一次当父亲”
江灵珠神情寥落,轻轻叹气:“仅这一次倒好”
可怎么能是一次呢那绿波怎会知足。
于是便开口要住檀园,林家人也是为难,后來便闹到了上吊的地步,江灵珠听了,也仅仅淡笑一下,连夜搬出了檀园。
“相公,我听那大师了,这个日子出生的人,她的头发可以保佑胎儿”绿波挺着肚子,将纸递了过去,林笙接起,瞄了一眼,心中为难,,那上面正是江灵珠的生辰,全家人都知道,她最爱惜那一头黑发,这叫他如何开口。
绿波见他久久不回话,立刻哭得梨花带雨,林笙见之心中痛怜,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江灵珠听他将原委完,理着长发,垂眸,不言不语。
林笙按捺不住,心中焦急起來:“绿波怀有身孕,虽有些无理取闹,但你就就让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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