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卧房内,侍女们屏息凝神,空气仿佛凝固了,韩德让从床沿站了起來,依旧瞪着跪在地上的侍女,他强烈的感觉侧面火辣辣的目光,侍立一边的其他女子,紧张的低着头,整个室内鸦雀无声。
“楚王爷,奴婢沒有错,奴婢曾替人抓过这个方子,肯定是堕胎的药”侍女抬起了头,清晰认真地:“您可以要了奴婢的命,可您无法更改事实,您知道的,药一旦喝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哈哈,哈哈”越国公主放声狂笑,韩德让感到毛骨悚然,缓缓转头,看着极为憔悴而冷漠的面容。
“拿掉这个孩子对你而言,太容易了,因为在你的心中根本不会理解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你沒有孩子,你无法体会那种心情,你只是想着报复皇后和她的家族而已,一如你为取高位而献媚于母后,在你心中权位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用最无耻的方式取悦和影响母后”越国公主近乎于咆哮。
韩德让下意识的捂着胸口,肩上的伤口仿佛再次撕裂,疼痛不已,韩德让步步后退:“公主请您不要侮辱皇太后和臣的尊严”韩德让吼道。
“砰”一声响,门被推开了,萧绰跨前两步,一身黑色夏装,忙扶住韩德让:“让哥,振作一点,我们先回宫”雪儿,你安排人手照顾公主”
“是,太后陛下:“
迈着宛如灌铅的步子,走在通往正门的长廊,韩德让不停调整着呼吸,防止自己倒下去,哭出來。
萧绰紧紧握住韩德让的手:“我在这,不用担心:“
夏日炎炎,心却如坠冰窖,萧绰明白,此事非常棘手,如何处置尚无定见,心底一片迷雾。
侍卫们看两人走近,恭敬的打开了大门,映入眼帘的是,装饰着凤凰的华丽凤辇,宫女快步上前把韩德让扶进了轿子,萧绰担心的看着轿帘放下,跨上凤辇。
街道的拐角处,一辆典雅的马车,迎面驶來,在凤辇前停了下來,驾着马车的车夫一身华贵毡衣,翻身下马:“太后陛下金安”
马车的帘子掀开,卫国公主一身橘红色锦裙和孩子们一起下來:“母后这么快就结束了,儿臣还想留您和相父晚膳后再走呢儿臣好久沒和两位在一起了,母后您就依了女儿吧”卫国公主一脸喜色,眉开眼笑的着。
“不了,娘沒有心情,你好好照顾这个家,你妹子”萧绰心头阵阵酸楚,不再下去,示意继续前进,萧绰始终沒有掀开帘子。
长寿奴看着随风而动的黄色挡帘,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萧排亚夫妻正欲叩门,雪儿打开大门走了出來:“二公主,您最好劝劝三公主,她正在危险的边缘”
“她病得很重吗”长寿奴急切的问道,当日清晨妹妹昏倒,她很担心,御医们都不出个所以然,她只得请了韩德让,母后随同而來,她很安心,料想母亲一定会和妹妹好好聊聊,所以强压内心的担心,和夫君去郊外,大肆狩猎了一番,结果
“这个很复杂:“雪儿犹豫良久,在耳边低声告知情形,长寿奴立时呆立原地,雪儿躬身一礼,快步离开。
傍晚时分,菩萨哥的寝殿内,围坐成一桌,萧绰一身清凉便服,站在韩德让身后按揉着他的肩膀,韩德让微笑着拿开她的手:“孩子在这呢”
隆绪坐在一旁,眼神扫过韩德让有些苍白的面容,心底激起阵阵隐痛,菩萨哥端着餐盘站了起來,走到萧绰请她坐下來:“太后,您好歹吃一点,來,儿臣喂你”浅蓝色长裙清雅宜人,仪态谦恭而不拘谨。
萧绰会心一笑:“去给你舅舅进餐”萧绰自己拿起勺子往嘴里送着膳食,菩萨哥调皮的一笑,走到韩德让面前:“舅舅把嘴张开”
韩德让见此情景,心情舒畅了许多,顺从的张开了嘴:“难得丫头孝心”边咀嚼着食物边。
“应该是谢谢母后不吃醋吧”隆绪插了进來,萧绰韩德让对视一眼,两人哑然失笑:“你瞧瞧绪儿,也会贫嘴了,以为娘真的是母老虎呢韩府当值的宫女有这个福气的人可不少”萧绰走到儿子身边,温和的:“她们不值得娘嫉妒:“
隆绪连连作揖:“儿臣告罪:“
“只可惜她们都沒有好消息:“萧绰有些失望地”否则延寿奴也沒胆子这种恶毒的话”
“太后陛下,接受命运吧老天是公平的,它给予我丰富多彩的人生,古今少有的荣宠,那么它也就不会给我毁掉这一切的机会”微笑之中带有深深的遗憾:“可是我从未想过,沒有子嗣也会成为挑唆的理由,我当然知道,她想有孩子,曾经新婚燕尔的时候,我万分渴望李氏能给我带來好消息,但是,现实就是如此”韩德让带着一缕幽怨的心情诉着隐秘的心事,事到如今,容不得他回避其中因由:“如果能留得下胎儿,我一定会尽全力,可是她真的不能”韩德让伤感的摇晃着脑袋。
菩萨哥眼圈红红的,劝道:“沒事的,又不是您的错”
“机灵鬼,那你就快生一个让母后相父抱,我也好乐呵乐呵”隆绪突然朝她做个鬼脸,笑道。
“你坏,你坏”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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