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一直在继续,匈奴的胜利似乎指日可待,而天朝却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明懿三年秋,镇北大将军萧逸,终于在金城注:现兰州落败,带领残军向西而逃,明懿四年春,匈奴大军在肤施会师,一同向京都进军。
薛鸣秋世袭父位,带领军队顽强反击,但终究已是强弩之末,破京之势已成定局,终究在明懿四年冬,匈奴攻进了天朝旧都,占领了皇宫,匈奴大王子呼延哲,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登上了皇位。
这场仗,足足打了四年之久。虽然表面上看,是匈奴胜了,但天朝仍旧占着中原大半国土,胜在人多,卷土重來未必不可,而且天朝百姓愤慨于灭国之痛,下到十四上到五十的男人,都踊跃参军,发愿要将匈奴赶出中原,抗虏的气势,不但不见,反而更盛。
反倒是匈奴。虽然占领了京都,但毕竟身处异乡,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处处需要适应,引得士兵思乡心切,沒了先前的气势。
两国死伤无数,国力匮乏,像是两个拼了命赛跑的人,几乎同时跑到了终点,气喘吁吁的瞪着对方,谁也不服谁,都想着缓足了力气,再比一场。
转眼释心已是双十年华,时间对于沉睡着的她來,沒有任何意义,但却对别的人來,都是无限的摧残与折磨。
四年间,所少人死了,多少家庭散了,多少人怀着悲痛苦苦捱过每一天,而只有释心,她沒有痛苦,也沒有快乐,无生无死的度过了这四年,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比起來,她都是那样的幸福。
慕海妍一步一顿的走进兰心阁,脚上沉铁打造的脚镣,在地上摩擦出哗啦啦的响声,手腕也被枷锁摸出了一圈茧子,好似褐色的手镯,她虽然行动自由,但枷锁和脚镣却无时无刻,不暴露着她的位置,这样的自由,形同虚设。
慕海妍走进寝殿,床榻上的释心却并不因聒噪的响声而醒來,她看上去,依旧像是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女,那绝美的容颜丝毫沒有因为年岁而改变。
慕海妍在床榻的凳子上坐下,轻叹一声:“心儿,你真幸福”
站在一旁的匈奴宫女都无奈的摇摇头,推到了外厅,自从慕海妍获得了行动自由,她便每日都來兰心阁,在释心床榻边喋喋不休的上半日,來去,不外乎就是那么些话,沒有人回答,她却自顾自的着。
刚开始,宫女们还怕她会对释心不利,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后來,见她只是话,连起身靠近都不曾,也就放心了许多,再后來,宫女们实在受不了她日复一日,如和尚念经般的唠叨,便都躲在外厅,只过一会儿进來瞧瞧。
“又來了”一个宫女嘟囔着。
另一个厌烦的道:“我真服了她了,这些话就是上千遍万遍,姑娘也听不见啊”
这时候,天下人都以为兰心公主已故,这些匈奴來的女孩也都叫惯了她为姑娘,她们从來不关心释心从哪里來,她们只知道,释心是大王子心爱的女人,未來的阏氏。
慕海妍虽然听不懂匈奴语,但听得出她们语气中的厌烦,她心里不由一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她嘴上依然不停:“心儿,你知道吗卓天佑病了,病得很重,你如果再不醒來,怕是沒机会见他最后一面了”
慕海妍轻笑一声:“不过,你可能不关心他的死活了吧你应该更想知道楚的消息吧哎,我也很想知道啊可是他这个皇帝做得甚是低调,什么消息都不传出來,不过,你一定很欣慰吧他至今后宫虚设,无后无妃”
轻哼一声,又道:“只是不知道,他那个皇后的位置,是留给你的,还是留给我的,呵,你一定在笑我不自量力了吧是我休了他,扫了他的面子,他又怎么会让我做他的皇后,恐怕他现在,连我是谁都忘了,一心一意只想着你呢”
慕海妍住了口,只愣愣的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床榻上,释心的手指,似乎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然而慕海妍却并未发觉,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宫女们厌恶的瞪了她一眼,一个宫女嘟嘟囔囔的了句什么就走进内室,查看释心,见释心并无异状,就舒了口气,祈祷道:“神啊愿你保佑姑娘快些醒來吧”释心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平静。
释心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她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对自己话,她的声音那么熟悉,她却听不清那是谁,她努力地睁着眼睛,但眼珠似乎每转一下都是那样费力。
她着急的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死了吗她依稀记得,那日芷兰气势汹汹的冲了过來,她只感到脑袋上一阵剧痛,便晕了过去,她仿佛记得,云灿过,自己命不久矣,难道自己真的死了吗
“不,我不要死,我还沒有和楚告别呢我还沒有见他最后一面,我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呢我要活着,我要睁开眼睛”释心在心里呐喊着,叫嚣着,她的眼珠也是一阵不安的转动,然而此时已是深夜,沒有人看见。
次日清晨,宫女打了一盆水走进内室,她像往常一样将毛巾浸湿,准备给释心擦脸,走到床边,她却心中一凛,只见释心两眼圆睁,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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