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心刚刚睡着,又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在匈奴这两年,释心已经能听懂一些匈奴语,听到人们似乎在嚷嚷着卓天雅怎么了她急忙穿衣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见呼延哲一边穿衣服,一边走了过來,蹙着眉道:“心儿,你进屋去,不要出來”
释心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坚定地摇头,呼延哲无奈的抿抿嘴,跟着侍卫下楼,向广场走去,释心急忙跟了上去,摇曳的火光和人们脸上肃穆的表情,让释心的心越來越沉,不过短短的路程,却似乎走了很久。
侍卫手中的火把将广场照得犹如白昼,人们围成一个圈,看着担架上的女子,她脸上鲜血淋漓,衣衫也几乎被鲜血浸泡了。
释心急忙拨开人群,向前扑去,却被呼延哲一把拉住,蒙住眼睛:“心儿,不要看”声音中隐隐有些哽咽,释心哭着,颤抖着,她不敢相信白天还好好的人,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咳咳”卓天雅却突然闷声咳嗽起來,释心急忙扳开呼延哲的手,只见卓天雅微微睁着血蒙蒙的双眼,黑色的眸子仿佛蒙了一层灰尘,沒有了昔日的光芒。
卓天雅看看释心,又看向呼延哲,动了动唇,呼延哲急忙凑近些去听,卓天雅缓缓抬起胳膊,紧紧抓住呼延哲的手,用微弱惘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问道:“你究竟有沒有喜欢过我”着,嘴角已渗出血來,她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呼延哲抿着嘴,不言语,眼神中透着愧疚,卓天雅流下泪來,看向释心:“心儿”释心急忙走过去,卓天雅微微抬起身子,攥住释心的衣襟,恨恨的看着她,继续道:“我恨你”着,身子软了下去,看着漆黑的夜空,喃喃道:“但愿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完,两只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释心仿佛中了晴天霹雳般,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看着蕉红趴在卓天雅的身上失声痛哭,看着芷兰默默地跪在一旁,恶狠狠地瞪着她,那怨恨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释心不禁低下头去,躲避芷兰的视线,却又看见白色的衣襟上,一道鲜红的掌印,卓天雅的鲜血,仿佛致命的毒药,渗透衣衫,袭向释心的胸口,释心急忙将外衫脱掉,摔在地上,转身就跑。
她的眼神呆滞,脑中只想着逃跑,逃跑,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与芷兰的一模一样,所有人都在责备她害死了卓天雅,她不停地跑,然而无论跑到哪,那些人的目光都随在身后,将她团团围住,那恶狠狠的眼神,似乎要将她杀了,才能泄愤。
突然,背上被谁拍了两下,释心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醒了”阿诺淡淡的瞥了释心一眼,道:“你用不着自责,是她自己命不好,怪不得你”
释心看向阿诺,她正坐在桌前,捧着一本医术津津有味的读着,释心的记忆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晰,卓天雅满是鲜血的脸孔,凶神恶煞的样子,又闪现在脑海,释心急忙闭了闭眼,将那些画面赶出大脑,眼角不经意的落下一行泪來,滑到耳朵边。
一只手,轻轻地抚过释心的腮边,释心缓缓睁开眼,呼延哲呆呆的看着她,半晌,才道:“她的死都是因为我,和你沒有关系”释心悲痛的摇摇头。
呼延哲握住释心的手,激动地:“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在骗她,利用她,是我让她爱上了我,又抛弃了她,是我让她一直恨你嫉妒你,是我让她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会耍心机的女人,是我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是我让她最终走向了绝路是我,心儿,我就是杀死她的凶手”
释心回想着记忆里的卓天雅,她坐在梨树下抚琴的样子,她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身姿,她在雪人身后露出的笑容这些记忆是那样的美,好像就发生在昨天,然而,那些都发生在天朝
自从來到塔拉后,释心再也沒有见过卓天雅对自己笑过,她的身影总是那样的落寞,她的琴声总是那样的凄凉,她就像一个怨妇,总是对着自己喋喋不休的怨骂,总是想出各种手段伤害自己,仿佛自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有时候,释心真的以为卓天雅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尽管云灿否定了她的想法。
呼延哲仍旧自怨自艾的着:“这几年,我对她相敬如宾,从未当她是妻子,更是一次都沒有碰过她,她早就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她不甘心,所以才会对你恶语相加,百般刁难,但是,她却从來沒有真正害过你”
“我很感激她,也从未想过要伤害她,但却在无形中已经将她伤得遍体鳞伤心儿,我不是个心硬的人,她的死让我感到愧疚但更让我难受的是,她她恨你”
释心不解的看向呼延哲,呼延哲喃喃道:“心儿,我以前自诩比卓天楚强,至少,我有能力保护好你,不让你受一丁点儿伤害然而昨天,我才真正了解,真正的保护,是让你的心感到安宁,可是我沒有做到”
释心在心底思索着呼延哲的话:“心里的安宁那是怎样的感觉的”
呼延哲又道:“我知道,你很想和一个人相携到老,不理世事,但是,心儿,你的命运似乎不是那样安排的,喜欢你的人,都身在王室,又都迫于无奈早早的结了婚,卓天佑,卓天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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