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水镜山庄之中,司马徽正坐于堂上,习读一篇文章。
此文文笔颇为精炼,所论之语皆是治国之道,读到得意处,司马徽不经抚须微笑,轻轻点头,柔和的目光看下堂下那跪坐着的庞统。
庞统此时却是有些心不在焉,脑中不断回想起当初那夜在鹿山门中,叔父那时对他说的一番话。
前来荆襄之地之时,庞统才八岁,他被父亲安排到这叔父之处学些课业,庞统嘴上应诺,心中却颇为不以为然,听闻他这位叔父乃是襄阳大儒,却不愿出世,有沽名钓誉之嫌。
所以那日庞统到了这庞德公府上,便总想伺机考考这叔父。
庞德公平时待人温和宽厚,但治学却颇为严谨,在教书之时,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此乃是庞统所上的第一节课,堂下包括他在内还跪坐着两人,庞统见此状况,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看向庞德公,问道“不知叔父不出山门,不问世事,何以教我”眼中却无恭敬之色,还颇为倨傲。
庞德公眉头一皱,看向庞统,正要说话,旁边坐着的一个青年却是不高兴了,他站了起来,向前一步,向那庞统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顽劣孩童,自古听说过师择徒,还未听闻徒择师的,还不快快噤声,虚心求教”
呵斥庞统之人乃是庞德公的独子,庞山民,他自幼跟随父亲读书学习,早已见识到父亲的才能,一直将父亲看做是荆襄第一名士,看到庞统如此刁难,心中早已大怒,所以适才起身呵斥了庞统。
其下首安坐一人,虽眉头直皱,但却没有多言,可脸上的表情也是极为不满。
庞德公挥了挥手,示意庞山民坐下,转头对庞统问道“不知汝想学何物”
庞统一脸正色奶声奶气的说道“学那匡扶社稷之学,学那排兵布阵之学,学那安民治国之学。”
庞德公眼中光芒一闪,脸上竟微露出了些许笑意,但很快就重归平静,目光灼灼的看着庞统,说道“你可知此三学之难,甚于登天?”
庞统却是面色不改点了点头说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庞德公抚须点头,起身说道“你随我来”又转头对那坐于一旁的两人说道“你等今日将那《春秋》再通读一遍,再撰文一篇,再去休息”
说完当先起身,走出房门,庞统面色不变,跟随其后。
庞山民忿忿不平,转身对其身边那人说道“公威,你怎么不说句话”
被称为“公威”那人苦笑摇了摇头,你庞氏家事,他一个弟子怎敢插话。低头自顾自读书去了,只留下庞山民还在一旁还喃喃自语,生着闷气。
庞德公带着庞统来到后院的一座大屋之外,推开房门,看向庞统道“此屋可教你那三学,自己进去看看吧”
庞统深吸一口气,迈步踏了进去,刚走入屋内,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只见一排排的书简,列于书架之上,成堆成堆的堆放在一起,墙角还有不少箱子,有些箱口大开,也堆满了书简。
庞统随手拿起一本,上面不仅有文字记录,在其之上竟还有些细小文字,记与那正文之旁,可见这书已是被人阅过并且写了些见解在其之上。
庞统又拿起了几本,都有些小字,且字迹都是一样,不禁大为吃惊,难道满屋的书简这叔父都已读过了?
庞德公此时缓缓走了进来,拍了拍庞统的肩膀,轻声道“学无止境,为学之道不可贪多,读完此屋之书,再学那三学也是不迟。”
庞统重重的点了点头。
庞德公微笑点头,招呼庞统在其身旁坐下,拿起一本他注释的论语,就让庞统读了起来。
时间飞快,两年已然过去,庞统一直在庞德公处读书,学得颇多,各方面都有些涉及,其中岐黄之术也偶有习得,治国安邦之术更不必提。
到此时,庞统早已不再疑惑这位叔父的才能了,他只是想在此安心读书,人也变得安静起来。
因为其天资聪慧,庞德公很是喜爱,破例为其提早取了字,士元。
但他没发现庞德公看向他的眼神中,有欣赏,也有隐隐的惋惜之意。
“我这侄儿可称得上是庞氏雏凤,天资聪慧无比,可惜依其面相,乃早逝之兆,无法化解啊,唉”庞德公心中暗自思虑。
忽然,庞德公面色一变,抬头望向已是漆黑的天际。
只见夜空之上有一颗流星飞速划过天际,庞德公面色一变,暗叫不好,但细细一看,只见夜空之中不知何时又升起了一颗陌生的星星,似乎还开始变得越来越亮了起来。
庞德公咦了一声,掐指一算,眉头皱起,走入房门,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拿了出来,吹了吹其上的灰,暗笑道“当初左慈那老道教与我这岐黄和这卜卦之术,当时笑其旁门左道,到现在却要靠这手段了”
只见他拿出了一个布满字的锦布,锦布呈一个正方形,中间是一个圆形,各有一些字分布于圆形之内,而其外的长方形各个角落也是有不同的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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