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更名像是受了五雷轰顶,简直就要站不稳,喃喃道:“好……好……玉峰子教出了一个忠君爱国的好徒弟。我也不能怪你,谁让我的弟弟和弟妹死的这样早,虽然血肉相连,你却从来都没有依赖过他们。”
许渊齐低头歉疚道:“对不起,或许我还没有习惯不做孤儿。”
“那如果你和吴印……”陆更名似乎还想说出什么当年机密,却又戛然停住,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和你父亲都是同样的脾气,我当年没有劝得住你父亲,今天也照样劝不住你。”
许渊齐听他讲自己与父亲相像,突觉得心头乍暖,不觉间有了些归属感,展颜道:“伯父应该相信,我父亲既然这样选择了,必定有他的理由。而渊齐,或许也是和他同样的原因。”
陆更名叹息:“我不知该如何对你说了。罢了,随缘吧。”
许渊齐笑起来,跪在地上朝着陆更名磕了个响头,说道:“多谢伯父体谅。渊齐自下山以来便心高气傲,才会放弃大业转入暗影门中,企图重新掌控邪门。而如今看来,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直到白先生不惜牺牲性命逼我保护太子,我才又归正途。渊齐不可白费他们的一番苦心。”说着,又朝着陆更名拜了两拜,起身欲走。
陆更名忽然叫住他,说道:“罢了!既然肯叫我一声伯父,便知你绝非薄情寡恩之人。你要归顺朝廷,与武林四派为敌,也不一定是坏事。那我就告诉你一件暗影门中发生的大事,或许会对你有用。”
许渊齐转过身来:“是秦玉城走火入魔之事?”
陆更名摇摇头:“不只是如此。他发疯伊始,右护法林如枫就交出所有权力,发誓再不参与暗影门与武林的纷争,独自归隐到竹林里去了。”
话音未落,许渊齐几乎吓得跳了起来,瞪着眼睛道:“林大哥居然交出所有权力?这简直就是明摆着背叛暗影门,他是不想活了吗!”
陆更名疑惑道:“我也觉得奇怪,这林如枫可是当今武林里了不得的人物,没道理放下权力……”
许渊齐忽然大叫:“不对!他不是要放弃权力,背叛秦玉城,而是在算计我!他是想用这种彻彻底底的方法,让我彻底断了利用他控制暗影门的念头。这个家伙,死到临头还在想着邪门!”
陆更名虽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看着他的表情也感觉到事情紧急,便道:“那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许渊齐坚定道:“林如枫不能死,只有他才有能力左右暗影门的前途,制约秦玉成。”
陆更名讶然道:“原来你是想……”
许渊齐拳头捶地,豁然起身:“我现在就去向太子辞行,林如枫绝对不可以死!”他以更加疯狂的速度冲上云霄,口中大骂着:“林如枫,你最终还是做了武林和社稷的叛徒!”眼中却流下清泪。
翌日,当李虎川扯着大嗓门推开许渊齐房门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吴印得知此事,竟直接呆愣在床上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忽又清醒过来,叫道“他疯了吗?”连鞋也来不及穿就飞奔赶来。
许渊齐的房中桌上放着张纸条,用一块金色的腰牌压着。吴印拾起腰牌打量,那居然是快活门少门主的令牌!他立即皱起了眉,又拿起信不断地的看,每多看一个字,他的眉头就锁得更紧一分。
连李虎川、韩长生三人都没有见过吴印这样的表情,上前小心问道:“公子,渊齐写的那是啥呀……”
吴印抬起眼,将信纸对折了一下放在袖子里,淡淡说道:“他在替我做大事情。”暗自,他的眼光里射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暗影门中,那熟悉和令人厌倦的黑暗在毫无忌惮地肆意延续。
但是今天的黑色却有极大的不同,从前只是压抑和恐怖而已,现在却成了极度地惊慌!
秦玉城浑身抽搐,面如恶鬼,披头散发,无休止地在他的王国里恣意发泄着他身体的痛苦!
他如野兽般张牙舞爪。那已经在身体里决堤简直要破体而出的真气,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每一寸**,以至于他的皮肤已经出现龟裂,衬得他整个人如同魔鬼一样。
但是他无可奈何,他只能纵容这些真气在体内流窜,任由着它们破体而出,任由着蚀骨的痛苦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控制着他的身体和无穷的力量,将周围的一切化为粉末。
这个他完全属于他的帝国正成为他的泄愤之地,成为一个巨大无比的屠宰场。那些忠于他的弟子,已经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掌之下。
这个时候,他痛苦地对天发出狂吼,却不想长臂一展,就捏住了一个纤细的脖颈。刹那间,秦玉城如同触电一般,那本已经变成血红的眼睛顿时定住不动,他转过头来,正看到一双星眸正痛苦地看着自己。
大滴的泪珠滚落到他已经龟裂颤抖的手背上,灼得他钻心的疼。
被他攥在手里的可怜的女子凄惨地哀求道:“玉城……求你停下来,别再杀人了,我很害怕……”
她抽泣了一会儿道:“我真的害怕……我看到你杀了很多人,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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