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神婆去了哪里?
整间房子本来就不大,除了床和神案,就没几件儿家具,一眼望去,可以一览无余。
凌晨我们离开的时候,闫神婆明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可为什么现在不见了?
早上我们追出去,赶在闫神婆丈夫的鬼混之前去了窑洞。临走的时候我还看了闫神婆一眼,基本很正常。整个人虽然虚弱,但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可现在闫神婆怎么会消失?
我自言自语,其实也是在问爷爷:“闫神婆呢?”
爷爷好像也有些意外,如果我猜的没错,爷爷应该是准备封了她过阴的本事。让她以后别再害人,也再别害自己。
作为一个道人,要封另外一个人的道术,难也不难。
难的是,如果两人旗鼓相当,那就非常费力。搞不好还要两败俱伤。
但如果两者实力悬殊,就像爷爷和闫神婆这般,只需要在百会**封点下咒即可。
但大家都是修道不易,所以修道的人也不轻易痛下杀手。这就好比练武的人被废了武功,唱歌的人聋了嗓子。
爷爷看了看房子,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儿,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可出来进去好几趟,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难道是闫神婆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跑了?
不可能啊,平时闫神婆走路都像个龙虾,行动极其缓慢。更别现在被她丈夫的鬼魂百般蹂躏,又被我贴了符咒。
那还有什么可能?
如果她丈夫的鬼魂没有被剿灭,那就还有一种可能。鬼魂通过过阴上身,带着闫神婆走了。
可她丈夫的鬼魂已经化为灰烬,这种可能已经排除了。
那闫神婆去了哪里?
爷爷又摊开右掌,大拇指飞快地点着骨节推算着闫神婆的行踪。
忽然,爷爷大声:“不好!”
罢,不等我跟上便走了出去。
我紧随其后,跟在爷爷的后面。
爷爷绕过瓦房,下了一个坡,奔着瓦房前头的槐树去了。我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不祥。
心里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可还是不敢想象。
等我和爷爷一前一后走到槐树附近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只是人群都离的远远的,指指点点,七嘴八舌,什么的都有。
我抬头望去,槐树的一个枝桠上挂着一个人,不用看就是闫神婆。她已经上吊死了。只是弓形的身体,吊在树上就像一个“”,下巴上缠着一根白绳儿,在脖子里绕了几圈儿,绳子的另一头挂在一个枝桠上。
槐树枝桠的旁边有一处山坡,闫神婆应该是站在山坡上,系好了绳子,然后把自己的脖子套进去,从山坡上一跃而下,把自己给吊死了。
枝桠离地面那么高,闫神婆又是个驼背,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法子上吊。
闫神婆的躯体在空中飘荡,就像一片随时会落下来的树叶,轻飘飘的。她满头花白的头发已经被风吹散了,直直地垂了下来,随着微风轻轻飘起。
周围的人群还在窃窃私语,谁都不知道闫神婆是什么时候吊死的。胆的看了一眼就跑了,头也不回。胆子大的还盯着闫神婆的尸体猜测着来龙去脉。
爷爷看到眼前这一幕,表情很复杂。他或许自责自己来的晚了,闫神婆的一生其实都活在她丈夫鬼魂的仇恨和报复中。爷爷没想取她的性命,可她自己却了解了残生。
这或许也是一种解脱,闫神婆卑微地阴暗地活过了一生,这个结局或许就是她早就期盼的。她自己也很痛苦。
也有可能她一直对自己的丈夫心怀愧疚,才会心甘情愿地让丈夫的鬼魂上身,在自己身上过阴。
总之,闫神婆死了,死的很恐怖。
到了晚上,大槐树周围住的人都回避了,大多数选择了投亲靠友。大家都知道,闫神婆活着的时候就阴气重,鬼气重,现在她死了,只有变本加厉!
其实大家猜的没错,闫神婆活着的时候,身上就时不时有丈夫的鬼魂,何况现在她自己都死了!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爷爷来槐树下做了一场法事。念了九遍清心咒,又在地上画了一个胎记。
本来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可爷爷还是不放心,又去了闫神婆居住的瓦房。在房子里做了个道场,为闫神婆招魂。
临走的时候,我和爷爷又看了一眼闫神婆的香案。
可怕的是,香案上供奉的那张遗像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那张照片竟然变老了。
爷爷,那是闫神婆丈夫的鬼魂之前就凝聚在照片上,现在鬼魂被剿灭了,照片失去了灵气。
还是爷爷胆子大,像今晚这样的场面。空荡荡的瓦房、阴森森的院落、不远处的槐树上还吊死了一个神婆,我是有些胆怯的。
回去的时候,我忍不住又朝槐树看了一眼。
槐树上,闫神婆的尸体还在来回飘荡,只是垂下来的长发已经看不清她躯体的轮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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