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笑了笑，不置可否。场景忽然变换，两人出现在河岸边，树木郁郁葱葱，河流哗哗地响着。他的手里出现了一只鱼竿，坐下，鱼钩带着线抛飞了出去，不远处的河面上鱼钩如石子一般没入。
龙渊还处在震惊和难以置信之中，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目光飘忽不定，似乎在寻找着足以证明自身的什么东西。
久久地，鱼钩击在水面上的涟漪也消散而去，一缕微风吹过，将龙渊呆立着的头发也吹拂起来。
线抖动着，鱼上钩了。庄周颇具耐心，没有收线。
“鱼上钩了。”龙渊忽然提醒。
“嘘。”庄周示意龙渊不出声。
鱼将拉直了，看来鱼已经吃掉了鱼饵，准备离开了。
“它要跑了。”龙渊再次提醒。
庄周还是没有动作，过了一会，线再次回复平静，软了下来。
“它跑了。”
庄周还是耐心地垂钓着，龙渊转过头，一边的杨柳枝条随风飘荡，一只燕雀在树梢停留，头一伸一伸地转动着，似乎在观察什么。
庄周忽然收起线，随着鱼线的收起，一条黑色大鱼浮出水面，只听哗啦一声，大鱼被钓到岸上。
庄周保持着那种胸有成竹的微笑，也许多多少少存在着一点对他人包括龙渊的讥讽。
“为什么？”龙渊也有过钓鱼的经验，明明那鱼已经离开了。
“因为你总是用的你认知和经验在判断这个世界。”庄周抓着鱼，眼睛却看着龙渊，这句话一语双关。
龙渊若有所思，没有回应。
庄周又把注意力放在大鱼上，将鱼钩从鱼嘴里取出，“但是，这个毛病任何人都有，我也是，所以即使刚才发生的是事实，我也以为刚才只是个梦，只是记忆碎片。我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是事实，这是事实，毕竟，我在这里生活得太久太久太久了。伴随我得都是梦，都是记忆碎片，有时候我几乎以为我自己也是个梦。”
到最后，语气多了一点萧索之意，让人以为他是个老者了。但，他的确是个老者，无论是从凡人的角度还是修真的角度，他都是不折不扣的老人，因为正如他所，他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太久了。
庄周准备将鱼放入河流之中，站起来，“你经历虽然丰富。”“丰富”这个词真是颇觉讽刺意味，龙渊不由苦笑。
庄周蹲下身子，拍了拍鱼身，轻轻地将其放入水中，“但是，你可曾见过，雨从地面下落到天上？你可曾见过，一个凡人瞬间秒杀帝渊境界强者？你可曾见过，会话的宇宙？你可曾见过，有人死而复生，生而复死，又再次死而复生？在见过我之前，你是否能想象到有我这般存在的人物？这般存在的宇宙？又似乎曾经怀疑过自己已经死了五次？”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龙渊措手不及，他的思维完全来不及接受如此诡异和不合实际的事情。
“但是我看见了，不见看过，而且已经习以为常，宇宙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无法让我惊讶，我只会赞叹，赞美，因为那也是奇迹，与众不同的东西越多，我越是喜欢，因为我想要创造一个世界，将这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全部聚集在一起。”
庄周的眼睛散发出炙热的光芒，龙渊相信，这个人终有一日会实现这件事情。但，他现在却无法接受自己已经死过五次的事实。
庄周看着他，“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死过五次的事实呢？难道这个事实击溃了你的自尊心，你的骄傲？”
“不。”龙渊脱口而出，急于否认，但是这一瞬间，连他自己也找出了答案，这件事情的确让他的尊严和骄傲受到了打击。
“但是，你还活着，不是吗？”庄周道。
龙渊闭着双眼，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情况，“你不懂！”
“你觉得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别人赐予的，觉得自己的自由又受到了别人的控制，对吗？”
龙渊微微张开嘴，想争辩什么，但是他最终只是看着他。庄周一言中的了。
“你错了。”庄周着，场景又换了，他们现在身处在河流上的一艘木舟之上，木舟随河流漂着，向着河流的上头漂去，因为河流的方向是向上的。
“虽然你死了五次，但是拯救你自己的都是你自己。”
龙渊看着他，等待着下，他需要一个答案。
庄周把目光转到河流上，手指轻轻一动，木舟两边出现了一群海豚。
“每一次，你死的时候，我都把时间往后调一秒钟，第一次的时候，我只是尝试，并没有对你抱多大希望，因为我对那些我比较欣赏的一些人也做过很多次，但是他们没有改变事情的结果，仍然死了。但是呢，你却让我赞叹了，你躲开了那原本致命的攻击，改变了你的命运。所以你才活了下来。”
庄周笑着看着龙渊，“你不是我救活的，是你自己拯救了自己，很多时候，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能够改变那本来致命的攻击，而别人仍旧被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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