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苦笑:“走在你身旁的这个人,便是让一伙青派杀手养大的,他的生身之父,便是从前青派的头子。你倒来向我述青派的事儿……”
康浩陵道:“青派另外做些甚么,我不是赤派中人,也不能详知。但为了义父和南霄门这两个渊源,我剑术尚未大成,能给赤派帮忙的地方,总还是尽量帮。”
殷迟道:“应当的。”
康浩陵道:“是啊。今日追的这个凶手,不知为何,杀了一个赤派的人,我正巧在附近,因此打算捉住他,查出他行凶的目的。”
他不自己已在赤派见习,这是必要的审慎,然而赤派同僚之间事事防备,他为此郁闷已久,心想自己的身份,若对殷迟这不相干的边地少年也不能,那还有甚么朋友可做?
殷迟低头不语,康浩陵以为他对自己的行动有何意见,便直言问道:“我替岐王的探子出头追凶,你觉得不对么?我虽不在西旌,但我是南霄门人,这是我该做的。你有甚么不解的,问我便是。”
殷迟摇了摇头,行进间仍是沉吟,忽尔抬头笑道:“康大哥,你瞧日已西斜,凶手也是要打尖的,咱们吃饭喝酒去罢。”
刺客杳无踪影,康浩陵何尝不知追到凶手的希望渺茫,听殷迟一,立时想起竹箩中的青瓷酒坛来,点头道:“好,去找饭吃。咱们在日落前赶到前面山村,今晚宿在村中。走!”也不等殷迟答话,迈开了大步就往前奔。反正自己甚么,他一定答应,他见自己起步奔跑,岂有不好胜赶上之理?
这一奔就苦了殷迟。二人去年杀兵救人之后,曾沿着溪水并肩奔出蜀京,那是快意之极,此时他又岂能撒腿奔跑?可也由不得他不跟上,一咬牙,展开天留门轻功,虽起步较晚,仍窜到了康浩陵身畔。
康浩陵发觉他赶上,脚下催劲,奔跑更速。忽然觉出殷迟的姿态有些摇晃,有时更微微一拐,像是被石子所绊,以殷迟武功,怎会时时被石子绊脚?然则这一年,殷迟不但没进步,还远远不及记忆中的轻逸?回头问道:“怎么?”
殷迟煞住脚步,康浩陵立即停便停,并不气促。殷迟脸色有些发白,神情却是悠闲,微笑耸肩:“没事,我分了心。我在想,你跟我了你的事,一会儿喝酒,我也跟你一个好玩的故事。走罢!”心想腿伤只恐已裂开,怕来路留下血迹,被康浩陵瞧见,当先纵了出去。
两人在山道上恢复并肩齐趋。殷迟趁着方才的停顿,缓过一口气,硬是将那彷佛从腿蔓延到腰部的入骨剧痛感觉压落。康浩陵问他“怎么”,是问他为何步态不稳,他却岔开了话头。
遥见太阳在前方丛山中慢慢滑下,他奔跑中用劲过度,被馀晖刺得眼花,满额冷汗却只能在晚风中慢慢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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