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众人道:“快都请起,都是朋友,毋须如此!”众人陆续起来,陈思豪笑道:“方才我在路上碰见秦大官人,瞧见他这副尊容,要他先去洗漱洗漱,再来同大伙话,可他片刻也等不得,要先来谢恩。”秦重义道:“谢恩岂敢怠慢?诸位好汉不远千里前来相救,恩同再造。”
陈邕道:“要谢,就谢我大伯和四叔,我们只是赶巧了闯入贵府,并非是来救你。”陈思豪笑道:“我和你大伯确是奉秦大官人所招而来,哪曾想你们也在此处!”秦重义笑道:“合该贤昆玉一并驾临寒舍,此乃天公作美,更是我秦家之福。”陈思豪道:“这话不敢当,别光咱得热闹,冷落了老人家。”遂将众人向秦重义父母一一引见,方才话那老者,正是秦重义父亲秦立槐,秦重义又顺带着向众人介绍了自己妻妾儿女,大伙儿寒暄行礼,忙活了一会才施礼完毕,秦重义留众人在厅上坐了,领家人去更衣梳洗。
陈思豪道:“许久未见,邕儿、灵儿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四叔看了很是高兴。”陈氏兄妹道:“都是四叔教的好。”陈思豪笑道:“莫拿你四叔笑,你每兄妹三个时候顽皮,四叔除了动辄便揍之外,何曾指点过一拳一脚?”众人听了都笑,陈思豪又指着万林、柳枝书道:“这两个少年英杰,武功甚是了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万林、柳枝书道:“四叔之言,晚辈不敢当。”陈思豪道:“你们四人并力御敌、不惧生死,足见义气深重,这份生死交情十分难得,要好自珍惜。”四人都站起身,向陈思豪抱拳称是,陈思豪也起身道:“坐,坐,跟四叔话,不必如此。”
少顷,秦重义匆匆来到大堂,向众人道声怠慢,又喊厮将茶水换过,陈思贤便安排陈氏兄妹、万林、柳枝书分别照顾陈思逸、冷云起去卧房休息,过不多时,万林、柳枝书回来,陈氏兄妹要侍候父亲疗伤,晚些时候出来。陈思贤道:“也好,就让他们陪着二弟。”秦重义又喊来几名丫头、厮,殷切嘱咐他们要悉心照料陈思逸、冷云起、花展颜三人。
一切安置妥当,秦重义又领着陈思贤、陈思豪、万林、柳枝书在庄内闲逛,只见水榭亭台,山石花草,松竹柳梧,幽径回廊,无不别出心裁,相得益彰。秦重义向万林道:“听人赵官儿的‘艮岳’乃天下第一庄,而贵府‘逸轩庄’堪称天下第二,可久想去拜访贤主人、瞻仰贵庄风物,只是苦无门路,不敢造次。”万林道:“大官人言重了,没啥子造次不造次的,我爹娘最是好客,大官人若去,他们定然欢喜。”秦重义喜道:“好,好,改日定当拜谒。”
陈思贤道:“柳公子,听贵府也有一座园林,依山傍水,巧夺天工,是柳侯爷特意寻大内工匠,依照陶靖节所记桃花源造的,可是真的?”柳枝书道:“不假,为此,我娘还同他生了许多闲气。”秦重义道:“为何?”柳枝书道:“我娘他‘贪图游目之欲,实为败家之举’。”众人听了大笑,陈思豪道:“令尊襟怀雅致,令堂持家有道,正是天造地设贤伉俪。”几个人又笑。
秦重义道:“柳公子的令堂大人所言有理,成家难,败家易,可忝为这庄园第五代主人,正因此而诚惶诚恐。”陈思豪道:“为何?”秦重义道:“先祖曾有言道:人常富不过三代,吾不敢奢求秦家世世代代永享富贵,可至少也要富贵五代。因此建庄之时,先祖在门前栽了五株槐树,并给这庄子起名为‘五槐庄‘,以告诫后人创业守业之难,可夙兴夜寐,生怕这庄园败在我手。就拿此次劫难来,若非诸位仗义援手,这庄园少不得要换作他姓,可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陈思豪道:“即便如此,也非你经营不善,何愧之有?”陈思贤也道:“正是,有时兴衰成败,确非人力所能左右。”秦重义道:“二位的确是至理,只是可心中过意不去。”又走了一会,秦重义道:“可飞鸽传书,发了六封求救书信,只洪州天遥地远,余者均在周围诸路,没想到近的未到,远的倒来了,可见可那些朋友与诸位相比,真是不值一提,能与诸位为友,可不枉此生。”陈思豪道:“若非你这封书信,二哥他们此刻多半已遭人毒手,因此我每还要谢你。”秦重义道:“四侠此言折煞可啦,这是苍天有眼,护佑侠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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