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的烂漫,稚蝉正在最初的拼命鸣叫,项澜摇头轻笑,卷袖注水磨墨润笔拍砚,在纸上写下了上面那段话。
……
第二日的夜间,轿车离开古武家族,通过长安城南朱雀门,驶抵东城将夜大街,停在了墨石居之前,项澜回身对车夫道了声谢,走进了铺子。
铺门关闭,小楼端着一碗早晨剩下来的酸辣面片汤走了出来,连同筷子和毛巾一道放在项澜的身前,然后从桌下取出一盘醋泡青菜头和一盘凉拌三丝。
在古武家族辛苦学习了整整一天,回家后却要吃剩饭和小咸菜,项澜心想怎么说咱们也是有三百万身家的人了,怎么还这般苛待自己?若放在平日,或许他会直接开口把小小丫头好生教育一番,但今天他心情大佳,所以只是摇了摇头,拿起筷子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顺便问了几句今天铺子里的生意。
小楼下午已经吃过了,这时候就坐在他身旁,细细的双臂重叠搁在桌上,黑黑的小脸蛋儿搁在手臂上,偏着头瞪着柳叶眼打量着近处项澜的脸,半晌后好奇问道:“澜哥哥,你今天心情是不是很好?”
“嗯。”项澜挟起一块被泡的有些发黑的青菜头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被酸味刺到痛苦地皱起双眉,含混回答道:“最近在古武家族里认识了一个很有趣的家伙。”
小楼听到他在古武家族里结识了新朋友,开心地笑了起来,侧仰着小脸关心问道:“是同学吗?男的还是女的?”
项澜看着小小丫头的脸微微一怔,筷尖在温嘟嘟的酸辣面片汤里划弄着,片刻后迟疑说道:“没见过人,但……应该是个男人吧?”
“不对。”
想到第一次留言时那厮形容观书忘义时的下作淫~亵比喻,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说道:“不是应该,那个家伙肯定是个男人,而且肯定是个很猥琐,在女人身上吃过非常多次亏的可怜猥琐男人。”
“可怜和猥琐……”小楼开始思考,鼻尖微皱,“好像不是一回事。”
“可怜是经历,猥琐是气质。”项澜认真解释道。
小楼坐直身子,好奇问道:“是不是说他长的很难看?”
“刚才就说过,我没见过他人。”
项澜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她,吩咐道:“纸上面有几味药材,还有煎服制切的法子,你明儿去药局抓药,然后回来自己整治,记着不要让外人瞧了去。”
小楼接了过来,蹙眉问道:“为什么不能让人看见?”
项澜想着旧书楼内给自己留言的那个家伙,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家伙应该是古武家族古武之地的学生,这药方肯定也是古武之地里的精妙秘方,你我既然偷偷占了那家伙好大一个便宜,那便还是不要外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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