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球”定式号称“坑爹定式”,不按定式走纯粹是找死,这黑棋看起来多口气,其实白棋后面还有两记怪手,没见过的人很难防备。
两人接连紧气,三愚先生和韩小姐目不转睛盯着,生怕算少了一气;几步棋过后,冷不防赵山一个“倒扑”,然后“包打”,就这两手把几个黑子打成“愚型”,挤成一团,已经不需要算气了……韩小姐秀目圆睁,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李大舍指着棋盘,似乎这棋下得有鬼,“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呀?!”
赵山接着一步提子,然后……
黑棋一个角崩了,已经没法看啦!
“呵呵!”
三愚先生淡淡笑着,缓缓放下棋子认负,他端起杯子,平静地饮着茶;韩小姐蛾眉深蹙,望着棋盘若有所思。
“再来一局?”
“好。”赵山痛快地答应,“噼里啪啦”摆好子。
“啪”,小飞挂角。
“咚。”韩小姐放下书,几人全坐下观棋,她修长雪白的手腕轻轻顶着颌下,眼睛灵动地扫视棋盘;李大舍和方秀才俩人咬牙切齿,咄咄目光在棋盘和赵山脸上来回徘徊,一脸的不忿。
“啪!”老头卯上了,直接一间低夹,落子后正襟危坐,手抚长须,一脸严肃,看起来挺吓人的。赵山斜飞“香蕉球”,然后慢悠悠喝着茶,等着对方。他曾经靠这个定式在“联众围棋”捞了几十分,熟得很,不需要考虑。
老头靠在椅背上,沉稳地长考,室内一片静怡。
良久,三愚先生落子,小尖。赵山脑袋凑上去,翻翻眼皮看看对方,这老头还真有两把刷子,小尖是吴清源的定式。后世对“香蕉球”定式进行过详尽彻底的研究,合理的应对方法其实只有两种,职业棋手一般公认吴清源发明的定式是最优解,很可能是唯一不损目的解。
他顶、粘、扳断,连连落子,三愚先生手中拈起一子,犹豫着不落下;考虑良久,居然脱先了,转手却把角上的棋子粘上。
“呜——”赵山痛苦地捂住脸,往后面一靠。
三愚先生脸上云淡风轻,神色不变;那韩小姐可没有这等涵养,侧着脑袋上下打量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李大舍和方秀才的棋力比起韩家小姐差之甚远,根本看不出盘面优劣,只是看赵山这模样,又重新捡回信心,俩人紧紧盯着他,一幅“这回可吃定你”的狠样。
赵山心中简直有深深的负罪感。老头开始几步棋都是对的,走下去哪怕走错了,也不会损太多;角上黑子其实不用粘,白子断,互相杀气白慢一气,杀不过黑棋的,可惜老头被他露的几手震住,已经丧失信心,结果走了一步废棋。
“为何不落子?”韩小姐略带紧张地望着他。
他捂着脸痛苦地**,有心放一马,让老头赢一盘,无非是图个乐子!可是他也看得出来,三愚先生脸上虽没有多少傲气,骨子里却极为骄傲。老头发现放水,非掀棋盘不可!
“喂!”李大舍不满地瞪着他,“下不过就认输,你还能把脸捂一辈子不成?!”
赵山用力揉揉脸,无奈地拿起白子。黑棋的定式没走完,又脱了先,刺、扳、断……几步过后,三愚先生脸色越来越难看,棋子越落越慢,方方正正的红脸膛越变越红;再走几步,他长叹一声,默默把两枚黑子放在棋盘上,干脆投子认负啦。
韩小姐俏脸皱成包子,还在那喃喃自语算着棋呢。
“这……怎么会这样?”李大舍和方秀才俩人张大嘴巴瞪着棋盘,来回打量对方脸色,已经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啦!
三愚先生脸色如常,炯炯有神的目光正视前方;赵山稳稳坐着,一脸平静地与老头对视。
“你叫赵山?”
“正是。”他回答的恭恭敬敬。
“老夫观你平日所读书籍,多为治水、治运、地理、志鉴。”老头轻轻摸着长须,犀利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打量,“你尚且年轻,不去钻研经史典籍,却沉迷于此类杂书,所为何来?”
“为了逃命!”赵山回答。
“扑哧!”韩家小姐一个不妨,满口茶喷了出来;她原本对这年轻人也是颇为好奇,正捧着茶耐心听着谈话,万万想不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哎,韩家姐姐,小生来帮你!”李大舍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丝帛,兴奋的面色涨得通红,一脸的殷勤;那韩家小姐哪里肯要,她当众出这么个大丑,袖子掩住面孔,脚步匆匆,急急向里间走去,也不知道窘成啥样啦?!
赵山对三愚先生很尊敬,基本上实话实说,没想到韩小姐会这么大反应,看她这模样,以后还不得恨死他呀?!
“哦……”老头点点头,也不再追问,只是临走时淡淡扫了他一眼,丢下句话。
“以后在此安心读书即可,不用理会其它杂事。”
这事,居然就这么过去啦。
此后几日,天气逐渐变得寒冷。
按照后世专家的研究,现在是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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