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尉迟府刚停下没多久，张雨茹便从车上跳了下来，压根就没有去扶尉迟璟伸出来的那只手，这让尉迟璟有些气急败坏。
眼见着二人一前一后地往府里走，都是一副气闷的表情，尉迟府的下人们便都只敢请安，不敢造次。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尉迟璟默默地跟着张雨茹，尽量隐忍着自己濒临爆发的脾气。二人一到子衿阁的地界，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得正在房间里打扫的春儿没趴在地上。
“我？我能有什么事儿？倒是尉迟将军你今天是怎么了？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地给自己找气受？”
张雨茹转过身来，毫不畏惧地看向尉迟璟。就是这种云淡风轻的神色，让尉迟璟时常因此更加暴躁。因为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温柔，甚至都没有他。
“不来你这儿，你不高兴；好心好意接你回来，你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对我？”尉迟璟不依不饶，就像是一个拼命要糖吃的哭闹孩子。
张雨茹皱了皱眉头，对于尉迟璟这种突来的怒火早已经习惯了：“那你想让我用什么态度对你呢？如杨青绾一般我见尤怜，对你惺惺作态，鸟依人？尉迟璟，莫忘了，你口口声声你爱的女人，从来都只有杨青绾一个。还有，你来不来，对我来都是不喜不悲的事情。”
话毕，张雨茹便自顾自地进了房间，将尉迟璟晾在了门外。看着张雨茹毅然转身的背影，尉迟璟在那一霎那觉得很失落，也许他自己做梦都想不到，竟然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会这么在乎张雨茹的冷漠。
“慢着。”就在尉迟璟沮丧转身的一刹那，张雨茹又从房间里出来了。
尉迟璟脚步一顿，不愿意去多想心中突然的轻松。张雨茹见他转过头来望向自己，却不话，忍不住便叹了一口气：“我想搬回张府，和父亲一起住。”
“不行！”尉迟璟一挥袖子，幅度大的差点没有扫到张雨茹脸上。
张雨茹往后退了一步，对他的怒气继续视若无睹：“为什么不行？再有一月，便是祭天之日了。这几天整个作坊里的人都在日夜赶工呢，父亲本来身子就不好，又过了那么几个月的软禁日子，没人伺候着，我不放心。”
“那就把春儿差回去，你回去了，像个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休了呢！”尉迟璟烦躁不安地驳回了张雨茹的请求，这话时，还狠狠瞪了春儿一眼。
春儿被他看得打了个激灵，恨不得就此钻到桌子底下去。
“那就随便他们以为好了。和离也好，休妻也罢。反正若是父亲真的被发配，我如何都是要跟着一起离开的。”张雨茹幽幽了一句，让尉迟璟的心凉了个透。
“......为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尉迟璟质问她，让她觉得无奈。
只见张雨茹默默摇了摇头，复又抬头望了一眼将军府外湛蓝的天空：“这句话，我应该问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若是不爱我，就放我走吧。强逼着我与杨家人同一屋檐下，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果真是在闹脾气。”尉迟璟听了张雨茹的话，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对此，张雨茹已经懒得去解释：“随便你怎么吧。话我已经完了，你好好考虑。你也别想着拖延时间来敷衍我，三天时间一过，我怎么都会去张府安顿下来。我想，公公婆婆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吧。”
“......既然你去意已决，又何需是跟我商量！”尉迟璟一垂眼，赫然瞧见别在张雨茹腰间的玉香囊，觉得分外刺眼。到底，他还是比不过那个人。别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他比不上，而今他都已经过世了，便更比不上了。
张雨茹见他没有其他的言语了，便全当他是答应了。真到了这个时候，心还是在意料之中地疼痛了起来：“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想，她在蒲草居等你吧。”
她嗫嚅着，突然觉得有些鼻酸，便赶紧关上了房门。直到外头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不再屏息隐忍。
“姐......您这......哎......”春儿看着靠着门缓缓跌坐在地的张雨茹，心疼地不知道该什么好。
“他不明白，他从来都不明白。”
张雨茹低下头，将那玉香囊紧紧攥在了手中。哪怕是雕花的图案已经深深嵌进了她的掌心里，她都不愿意放手。
“姐若是这么痛苦，何不与姑爷直呢？毕竟，您和端木少爷还有姑爷是一起长大的啊。”春儿叹了一口气，在提到那个温润男子时，也会觉得异常惋惜。
“什么？我时时刻刻想杀了她的心上人？还是告诉他他的心上人跟杨家一个鼻孔出气，斗倒了端木家，现下又来要将我们张家赶尽杀绝？我就算一五一十地了，他又何曾会信？”
“......那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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