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精打采的,昨夜做贼去了?”
听着谭升的调侃,郑苏易却一句话没说,若说昨夜他输棋了,怕是比做贼了更让人难以置信吧。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沈长安得意的微笑,将他的棋子步步紧逼到无路可走,那样凌厉的棋路,精密的算计,却是出自那个浅笑盈盈对事总漠不关心的女子之手。这般棋艺,莫说不输给父亲,便是当今圣上也不是她对手,可她却能那番从容的说出:“原来,郑世子的棋艺比皇上和王爷都差些啊,早知道就先和世子下棋了,也不至于老被笑话了去。”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给自己难堪,可他却无力反驳,因为,他输了,在他最引以为傲的棋艺上,输了……
想事情太过认真,以至于柳丰带着柳翩翩前来时,郑苏易也没注意到,仍然皱着眉头,想着沈长安。
柳翩翩与郑苏易也算是青梅竹马,柳翩翩生得漂亮,舞艺精湛,一直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郑苏易自不例外,可那次阴差阳错的亲事之后,这已是第二次,郑苏易不将视线放在柳翩翩身上,她自然满心愤恨,可却不敢言语,只扯了扯身旁大哥的衣袖。
“苏易眉头深锁,面色极差,想来这些日子在王府里过得很不痛快,来,兄弟陪你喝上几杯。”柳丰在郑苏易身边坐下,斟满了酒,一饮而尽。
郑苏易端起了前边酒杯,抿了口,亦没有解释。
“胡齐那个混蛋,改明儿真的狠狠揍他一顿。”边喝着酒,柳丰狠狠道:“我妹妹嫁与他,已是他天大的福气,他却敢朝秦暮楚,委屈了翩翩,哎,要不是父亲不同意,我定把翩翩接回家去。”
随着柳丰的话,柳翩翩也是眼圈一红,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看着这般的柳翩翩,郑苏易眉头拧得更紧,他与胡齐也是旧识,自然清楚他的为人,的确不是什么磊落之人,这些年才渐渐与之疏远,只可惜了翩翩。
“胡齐,对你不好?”郑苏易思量后,问道。
柳翩翩手帕捂着嘴角,眼眶里蓄满委屈的泪水,略带哽咽道:“胡齐娶的不是自己的心上人,怎会对我好?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都是,你的世子妃……”
酒杯中的酒洒出,沾在手指上,郑苏易索性将酒杯放置在桌上,大拇指摩擦着杯口,却久久不说话。
一旁人都觉尴尬,谭升正打算出声转移话题,却不料周天龙先一步开口:“不管如何,柳姑娘都是嫁入胡家为胡家妇,总没事和娘家大哥厮混一块,并言论自己夫君的不是,怕是有违妇道吧。”
一句话,让柳翩翩愈发难堪,掩面哭道:“是翩翩错了,哥,翩翩日后会好好守着夫君,即便委屈,也再不找哥哥了,是翩翩命不好,怎地都得自个儿受。”说完便是转身跑出。
“翩翩!”柳丰喊了句,人却已经转身下楼了,柳丰气急,顺手推了下郑苏易,“你快更跟上去瞧瞧,别让翩翩出了事情,我先和这小子算账。”
郑苏易正要起身,周天龙却先了一步:“谭升跟上去瞧瞧,苏易已是有家室的人,大庭广众之下追着别家哭哭啼啼的小娘子算个什么事情。”
这一句话止住了郑苏易的脚步,让谭升也是一阵尴尬,左右看了看,只得不情愿地跟着跑出去瞧瞧。
而这时的柳丰一步上前,揪住了周天龙衣领,便是一拳,骂道:“你什么个意思,翩翩曾对你亦不错,如今她受了这么大委屈,你不安慰便罢,还拿话堵她。”
周天龙没有还手,只道:“我也是为她好,她日日来我们这诉苦,又能怎办,还不如想着如何与胡齐相处来的实在。”
“你!”柳丰还想上前补一拳,却被郑苏易出言阻拦:“天龙说的也没错啊,出嫁从夫,翩翩既然嫁了,还能如何!”
“如何?”柳丰咬牙,铁了心道:“让胡齐休妻!”
大家都知道柳中丞最顾及颜面,柳丰在家闹了这么多次,都不能让柳中丞同意将柳翩翩接回家,如今便也当他是嘴上说说,却不想柳丰很是认真地转头对着郑苏易道:“若翩翩离了胡家的苦海,你可愿娶?”
几人都是屏息,不自觉地看向郑苏易,而正被问的当事人却是沉默,还不等他回答,便有王府家丁急冲冲跑上楼来,对着郑苏易耳边低语,接着,是郑苏易皱眉,立刻起身,道:“赶紧请了平乐公主去王府!”说罢,便是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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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王府里,已是乱作一团,众人都因郡主的愤怒而恐慌,全府唯一冷眼旁观的却只有沈长安。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看不爽沈长安的郑玲又一次找沈长安麻烦,这回郡主不再直面对抗沈长安,而是挑了个软柿子捏,寻了个错,让下人狠狠赏了阿莲二十个耳光,本想带着被打得嘴角流血的阿莲到沈长安面前耀武扬威一把,可还没见着沈长安,却被藏獒阿蛮追着跑了整个南平王府,衣裙被扯烂了,膝盖磕破了,手臂还被利爪划伤,狼狈不堪。事情闹大,自然惊动了南平王,出乎意料的,听了事情始末的南平王二话没说便是甩了郡主一个耳光,这对于从小便被父母捧在手心的郑玲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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