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浅笑意,如同在一幅‘精’致的工笔画上,点缀上的点点墨迹,仿佛一眨眼,她便会被人抹了去,像一缕烟,一抹雾一般,天一亮、太阳一升起,她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难寻……不,这样的念头,让赫连煊莫名的烦躁。他恨透了她用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来面对他。“夏侯缪萦,本王是怎样一个人,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清冽嗓音,掷地有声,潋滟寒眸,褪尽一切暗涌,赫连煊只冷冷的攫住面前的‘女’子,她于他,从来都不过是报复那个男人的工具,显然,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让喻锦程痛不‘欲’生,这才是他应该关注的内容,不是吗?至于她,她痛苦也好、愤怒也罢,无论什么样的情绪,都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影响……“记着你的身份,夏侯缪萦……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在这里的生活,过的更加悲惨,就安分守己的待在本王的身边,本王想让你做什么,你都只能接受,不要试图惹怒本王,因为那样的代价,你,还有你青梅竹马的锦程哥哥,你们都承受不起……”泠泠丢下这么一番话来,男人似再也不愿与她多做无谓的纠缠,旋即转身,拂袖而去。夏侯缪萦却是心中,重重一沉。从男人口中吐出的有关喻锦程的事情,让她暂忘自己的处境,一想到他未知的命运,便让她无法无动于衷。“赫连煊……”顾不得其他,夏侯缪萦追上前去,脱口而出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喻大哥?”脚步一顿,赫连煊听着身后‘女’子,对另一个男人的关切,冷冷一笑:“本王过,除了死,什么都可以……”话已尽,无谓多留,赫连煊踏‘门’而出。夏侯缪萦停在原地,心底蓬勃暗涌,直‘欲’将自己淹没。夜‘色’如泼墨般洒了一地。黑丝绒般的天空,暗沉一片,没有月,亦没有星。空气干燥的叫人心寒。夏侯缪萦只觉的一股麻木的冷,从心底蜿蜒而出,瞬时沿着体内的经脉,流遍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肌肤上长满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簌簌的往下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要将她冻成一座雕像。脑子里‘混’‘乱’的思绪,早已绞成一团‘乱’麻,找不到梳理的那个关卡,像是生锈的螺丝一样,任凭夏侯缪萦如何集中‘精’神,却仍旧想不通……那些从昨夜一直到现在,千丝万缕,毒蛇一般缠绕住她的恩怨情仇,如此的明了,却又如此的‘迷’惘,仿佛两个极端,狠狠拉扯着她,不知要把她拽到何方,前无去路,退无可退……而她,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只困兽,任人宰割……赫连煊就是那柄磨的锋利残忍,悬在她头顶上的刀……飘渺的神思,终是不可避免的又落到那个男人身上,夏侯缪萦顿了顿,只觉额头上的伤口,又瞬时隐隐作痛起来……其实,她伤的并不是很重,止了血,用了‘药’,只要不沾水,不感染,十天半个月之后,伤口便会愈合,她就会好起来……就算是会留下疤痕,也只会是浅浅的一道印子,应该还不至于破相……夏侯缪萦觉得自己应该庆幸,不是吗?至少他还没有一巴掌拍死她不是吗?呃,她差点忘了,他怎么舍得她死?她如果死了,对他折磨喻锦程来,会减少很大的乐趣吧?他只会让他们生不如死而已……为着另一个‘女’子的报复……她不知道,喻锦程是如何害死“他最心爱的‘女’子”的,她甚至连那个‘女’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显然,他认为还不到告诉她的时候。其实,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已经发生的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对那个男人来,她,永远都是害死他心爱‘女’子的仇人……可是,凭什么,赫连煊凭什么这样对她?为了他可笑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毫不留情的将她扯进来?为了让她的存在,愈加的证明他是有多么的爱着那个‘女’子吗?爱,这样厚重的一个字眼,竟会发生在赫连煊身上……夏侯缪萦真的觉得如此的可笑。拼命的将脑子里有关他的一切东西赶走,再想下去,夏侯缪萦害怕自己会发疯。但那些千丝万缕的游思,却依旧如同跗骨之蛆一样,‘阴’魂不散的纠缠住她,在她不为人知的心底最深处,啃咬着、肆虐着,一点一点的将她吞噬掉,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埋在‘胸’膛里的那颗砰砰跳动着的心,正迅速的长出大片大片的空‘洞’,就像是被人‘抽’走了某些东西一般,再也填不满。夏侯缪萦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滋味,本能的逃避着,那些未知的、不受控制的侵袭而来的,让她恐惧。雕‘花’木‘门’却在这个时候,咯吱咯吱的被推开,突如其来的刺耳声响,吓了夏侯缪萦一跳,待得转身,看到进来的人是穗儿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穗儿,我不饿……”眼光触到丫鬟手中端着的饭菜,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菜‘色’,但此刻的她,却全无食‘欲’。夏侯缪萦慢慢将头转了回去。窗外,茫茫夜‘色’,像是巨大的幕布一般压下来,幽暗的叫人绝望。“公主,你一整天都几乎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丫鬟望着她家公主略显苍白的脸‘色’上,有恹恹的神情,不过一天的功夫,她家公主却好像憔悴了许多,心中更是担忧,不由继续劝道:“公主,你多多少少吃点东西吧……你不吃的话,穗儿也吃不下……”夏侯缪萦纵使再心事重重,瞧着丫鬟这委屈而关切的模样,也不由微微笑了。坐定,夏侯缪萦任由丫鬟自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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