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受够祖先们了!至少美人的祖先画地图的水准就是渣,少年的祖先能力如何还有待证明。
“点我吧。”稻草人忽然道。
“哎?”我们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没有光线不能走路。请点我的稻草,我想这是我们手头唯一的料了。”稻草人道。
他是很伟大啦!但是稻草也要有火种才可以点,我们连火种都没有好不好?
“在你们找到火种之前我将等待。”稻草人吟哦,“我这默默无语的守卫家,等待你们点火炬并爱惜光明……”
“平静和节制更加可取。”钢笔头上忽有微弱的火星闪耀,“等待中有黎明的曙光——快点多点什么!”
“啊?”我们都没听懂。
“快多点什么刺激我灵感的火花!”钢笔嘶吼。
“我、我……”我还真不出什么来。狼更糟,他根本年终作都是抄我的卷子。
“我预感到你的来临——整个地平线一片火红——灿烂辉煌,我默默地等待——怀着爱恋与忧伤。”阔嘴少年朗声吟哦
“白色、黄色、红色的火光,远方的喊叫和喧响——”稻草人接着道。
“用耀眼的火光和夜晚的叫喊,你毁灭不了理想。头顶的星空与胸中的信念。人与万物永远会还原至宇宙的道路上。”钢笔的噼啪声越来越响,火星也更亮,终于“哧”的点了——
“可怜的稻草人!”我不由得哭出来。当火把第一缕光线照亮我的视线,我才发觉我哭得太早了。
大鸟从稻草人身上啄下一束稻草,借着钢笔的火花点成火把,站在稻草人肩头高高照耀着我们。
“一束一束的烧吧,”稻草人憨笑,“一下子把我点完的话,之后怎么办?”
我们就这样行走,一束、一束、又一束,稻草人身体下端消失了,森林还是看不到尽头。我担忧道:“如果都烧完了还走不出去怎么办?”
“如果找不到,把我整个就这么烧掉也好。”稻草人梦呓般道,“我灰白的身体全化为火焰,至少赤红明黄的灿烂过。”
是!那我们呢?我们这种无法烧的身体,岂不是只有留在黑森林里腐烂的份?
我莫名的嫉妒起稻草人来。
“熄灭火把试试看!”又一次试用漂浮术浮上去探路的巫师惊喜叫唤。
黑森林太高、而他巫术还是太渣了,无法浮得足够高、看穿森林的尽头。但总比在地面行走看得更远。我们听话的熄灭火把。
油黑、苍黑、绛黑、青黑,黑色有了层次,最微弱的光线已经透进来。我们一鼓作气往前冲,自信、粗鲁和欢快的日光重新把我们照得眼花缭乱。
我们站在森林的边缘,千余步之外有座巨大的城堡。在城堡和我们之间,还有一片奇怪的水域。
那片水全是绿色的,深倒不算很深,看起来还没有一人高。绿色中有一片片的东西,像斑点、蘑菇、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摇晃着身体,不言不语。
“我们想从这里过去,请问,可以吗?”我礼貌的问。
“我们是呆坐的傻瓜,水的鬼,水的病。一只只绿色的帽子、反扣在我们头顶。我们是水面上的锈,染上瘟疫的水的梦……我们是某个人的、被遗忘的深深足印。” 它们喃喃吟哦。
听不太懂。不过不像是反对我们过去的。巫师兴高采烈欢呼道:“那咱就走吧!唉总算到了。我跟女巫是本家,我去跟她们谈!”捋起裤管露出两条瘦白腿,率先下水。
水淹到他的肋骨,我们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扭曲、模糊,融化进水里。他能做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掏出花栗鼠,把它用力的扔到岸上来,嘴角似乎还微微一斜,露出个苦笑。
他成为水鬼的一部分,朦胧着目光摇来晃去,反复难解的语句,再也不回答我们的呼唤。
花栗鼠眼泪当场就飙出来,要往水里扑,我捏着它爪子硬把它塞进我衣兜里,扭头问狼:“怎么办?”
狼想了又想,把大鸟提溜出来:“把我们带过去。”
“你神经啊?”大鸟理都不想理他,“咱家有那么本事倒好了!也不想想——”
“你们曾经把煎果拎起来,不费什么劲的。”狼指出。
“那又不是我。那是我们的领衔……呃,算了,反正不行就不行。”
“不行我真的吃了你!”狼眼圈都是红的,我从没见他这么愤怒过,“这是巫女的法术对吧?我要进到那里去,找到解咒的方法。不然——不然我把你的脖子咬断!”
真的对着大鸟的纤长脖子要咬下去。
少年抱住他右臂:“不要冲动!镇定、镇定!”
我抱住狼左臂:“不要吃生肉,当心得病!”
大鸟扑着翅膀乱叫:“不行不行啦!我的主人就在里面,带你们过去,我不如死——呃……”
“你的主人是女巫?”我们张大嘴。
“确切的,是领衔女巫……”它勾下头。
“那张浮出来的怪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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