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杀砂魔、金魔两人的神秘人物,笔直往方木镇掠去,消失在巷中。
他的身影,投进一个窗户里。
卢捕头等人赶到时,但见那是个商户,里头并无灯火、也无有人声,打了一会儿门,有人开门,掌着一根土蜡烛,带着甜梦中被吵醒的人特有的迷糊又恼火嗓音,道:“来啦来啦。啥事儿火烧火燎的,猫咬了尿泡?”
卢捕头等人穿的都是民装,也不与他噜嗦,一个往左进屋子、一个往右进屋子、一个立在正中把这人连同屋子都打量了一圈,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后头的一个身影上。
这个身影实在太醒目。
这屋子卖神鬼香烛诸样物色,香炉、绞纸花、大摞神像之间,坐着个人,披件棕片的一口钟、戴个竹笠,脸藏在影子里,凝坐不动。
卢捕头亲自把那竹笠挑了起来。
竹笠下面,盖的是个钟魁像,
店老板叫起来:“怎么回事?钟魁爷爷身上披的那是什么东西?!”
一口钟和竹笠,普通得不得了,他当然应该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之所以这么骇叫,只不过因为,他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跑到了钟魁爷爷身上。
卢捕头等人却好像早就已经明白,甚至不用再费劲商量,身影又是一晃,一个人从店老板进来的那个门出去查探、一个人检查窗户、地板、墙板,另一个人看守着店老板,待捕快们赶到时,叫他们把店老板押去问话,“顺便把门外的叫花子也押走。”
门外,某个半夜不睡觉跑来看热闹的叫花子翻了个白眼。
方木镇的大牢里热闹起来,除了消息最灵通、腿脚最便利的丐帮人士,还有几个江湖人物,有的跟四魔有过仇、有的纯粹只是听过四魔的名头,一听砂魔出事,集体跑过来看热闹,地方上哪肯让他们闹腾?关起来算数。
当然,这都是功夫差一点的。功夫好的哪给官府机会关他们,都一副良民的模样在外头晃荡呢,地方官已经撑不下去了,含泪向上头求救,求救的本子,还是卢捕头帮忙拟的。
“这个案子需要人手,不能再静悄悄的解决了。”卢捕头这么,眼睛扫一圈,“不过,这些江湖人物是怎么‘听’砂魔的事的?”
有几个衙役、书、甚至烧水看门的老爷子老妈子,脸就红了一下,脚步往后挪。卢捕头脸上是冷冷的,漠无表情,冷得像口铁锅子,这样拿眼睛把他们一扫,他们就觉得一口铁锅子横在他们的胃里,难受得几乎想把隔夜饭吐出来、或者把过的某些话咽回去。
砂魔的事情,他们都有份传播。方木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耶!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遇到更刺激的事了。如此一个大人物神秘暴毙于此,身为此处居民,仿佛与有荣焉。而将这种荣誉感表达给别人知道,就成了一种责任。
于是,消息就这么长了脚的飞出去。水上、陆上,但凡有点儿好奇心的江湖人物,都要像苍蝇闻见腥味一样围过来了。
卢捕头将老太太、风刀、霜剑、露剑全都召集在一起,道:“有些事情,我们要谈一下。”
露剑简直太欢乐了!
他最怕的事,不是流汗流血、不是登奇涉险,而是这样“闷葫芦”的任务,大家不许讨论、不许乱乱动,搞得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何必呢?
能敞开来真是太好了!
“这次任务,是跟不久前人犯朱某的事件有关。”卢捕头道,“你们都知道朱某是哪里要提的。”
“龙将军!他下牌子叫我们火速拿人解过去,如果保不住生擒,就当场格杀,并将尸体解送军中检验。”露剑第一个举手回答。
“那次事件出现后,我们仍然要继续任务。不知名的袭击者,也许已经跟踪我们到此。”卢捕头道。
老太太握着嘴咳嗽了两声。
露剑忽然明白了:不管朱三斤有没有死,他们都要将他的人或者尸体送到葭州龙将军处,若是担心袭击者劫人、劫尸,也许可以兵分两路,一路送朱三斤、一路故布疑兵。这样来,老太太的身份就至关重要。如果她是朱三斤假扮,那他们这一路就是送人的正主儿。但既然露剑已经确认她是雨刀假扮,那末,他们这一路只是疑兵,而朱三斤,不论是死是活,已被其他人运走了。
那伙神秘袭击者已经被他们这路疑兵吸引吗?砂魔和金魔的死,难道又是什么诡计?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呢?以他们的实力,真的要打,我们很难招架啊!”露剑问。
他不避讳,那什么“八公主”,实在太过诡异吓人。她如果是人类,并且出手,露剑不认为他们能撑过去。
风刀脸红了一下:“那也许不是武功、而是邪术。他们也许因为某种原因,不方便再次施展。”
这话有道理。雾中的一切,像是恶梦,确实不像现实存在的任何武功。
霜剑再补充一句:“也或者,那一方不想跟龙将军真正撕破脸?”
这话同样有道理,龙将军深受朝廷器重,被今上认为义子,拥重兵以陕西以拒匪,权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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