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清晨,暑气渐升,天也开始燥热起来。
义阳火车站前,人头攒动,不远处的远处月台上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好一番热闹景象。
一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站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用手遮住眼睛,抬头看着天上渐渐灼热的太阳,自言自语道:“义阳,我回来了,母亲,我回来了,妹妹,我回来了。”
沉吟许久过后,年轻人俯下身子,用手掌轻轻抚摸着站前广场,不大一会儿,他的眼中涌动着层层雾气,情绪很是激动。
他旁边搁着两个尼龙袋子和一个塑料水桶,塑料水桶里还放着大瓷缸毛巾牙刷等件生活用品。这副打扮,一看就是返乡学生。义阳虽是偏远的地方,可往年返乡归来的学生不少见,却都不似这般举动怪异。年轻人怪异的举动,很快引起了火车站前挑夫们的注意,他们紧紧盯着年轻人,好似他站的地方埋藏着宝藏。
可身处众人关注中的年轻人却浑然不觉,仍旧轻轻抚摸着广场的地面,如同慈母爱抚熟睡婴儿,如同重逢的恋人般摩挲着。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年轻人擦去脸上的泪水,站起来,提起行李,大踏步向前走去。
年轻人走后,火车站前的广场可炸开了锅,之前一直紧盯着年轻人的挑夫,一拥上前,他们发现年轻人刚才站着的那片泥土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只是地面上有几点水迹浸湿过的痕迹,如同被点滴雨水打湿过一般。
这些在其他地方看来,顶多也就是一个人行为怪异罢了,可在义阳,这个穷疯了的山沟里,那可就是大新闻,不定背后暗藏着啥玄机,再结合着最近义阳的宝藏传闻,那意味可就更加非同寻常了。
“唉,这娃真怪,这土坷垃有啥看头?”
“我还以为有啥宝贝咧,值得激动的流那么汗……”
“不好,那个年轻人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不简单,这里面搞不好有章。”
“听前两天,北边的太子庙挖出来一批宝贝,那会不会是……?”
“听在火车站建之前,这里是一片坟场,搞不好下面还真有宝贝。”
……
……
刘辰按照记忆,奔着汽车站的方向,一路风驰电掣,似归家心切的乳雁。
要被发配回义阳,一开始时他还有些抵触,但现在一想也算是好事一桩,他已经四年没有回家,没有见过老妈和妹了,能回家工作离他们近一些也算是好事。
上一次来义阳市还是四年前,那时刘辰只有十五岁,他只身前往京都上大学。
大学四年,他没有回过一次家,不是他不想回,而是回不起,没办法,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再者刘辰也是个十分珍惜时间的人。他需要把回家的时间空下来,用来勤工俭学攒生活费,他需要利用寒暑假打工筹钱给老妈买药,他需要省下往返火车汽车票给妹妹交学费,他需要看书做学问,他需要跟着教授东奔西跑,总之他已经四年没有回家了。
顺利地找到汽车站,登上义阳发往柳林镇的班车。
售票员是个中年男子,长得黑瘦,但不精干,麻杆一样的身材,满嘴黄牙,望着刘辰手里的行李,一看就是个穷学生,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地指着最后面靠窗的一个位置,示意刘辰坐过去。
刘辰交过钱,道了声谢,径直走向后排座位。发车时间还没到,他索性靠着车窗看着义阳汽车站前过往的人群,遐思万千,还是家乡的风景最美。
“近乡情更怯,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刘辰情不自禁念起艾青的诗句,脑海中浮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也不知道老妈和妹妹怎么样了?”
义阳地区地处中州省最南端,在秦淮河畔,多是丘陵山区,下辖一市两区六县,以农业为主,除此之外便是茶山,盛产毛尖,刘辰的老家柳林镇更是典型的国家级贫困县。
“山里的农民太苦了。”刘辰在心里沉吟道。
根据刘辰重生以来的记忆,前世义阳到了2015年依然很落后,很贫困,义阳人大多选择外出务工,这里是有名的空城荒村。重生以来,刘辰便一直在思考这个自己生活了一辈的地方到底该如何发展,此前他就在燕京大学内查阅了大量义阳地区和中州省的资料。
“嘟嘟……”
汽车发动的轰鸣声,把刘辰从遐想中拉回现实。
听到鸣笛声,刘辰无意间向前瞟了一眼,本以为稀松平常的一眼,谁知下一秒,他全身紧绷,情不自禁闭上双眼,呼吸也变得絮乱急促,面部肌肉颤抖,双手紧紧抓住座位。
过了许久,刘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半眯着眼睛,意兴阑珊,只是他起起伏伏的胸脯出卖了他此时依然不平静的内心。
“他看到了什么,真是一个奇怪的年轻人。”姜景甜看着坐在旁边的英俊青年,忍不住眉头轻蹙。
姜景甜在火车站,便注意到书生打扮的刘辰,也自然注意到刘辰抚摸大地的怪异举动,直到刘辰离去,有人刨开他之前摸过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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