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她醒来时已经在离夜的锦华宫了。不过守在她身边的不是离夜,而是龙蛭。
花九歌睡眼惺忪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骤然回过神来,揉着眼叫了声:“爹。”叫完后才反应过来,私生子这一段是自己凭空杜撰出来的,于是连忙改口叫了声:“哥哥。”
龙蛭静静地在床边坐下,他以为她又想起了狐族灭族那段血腥的回忆了,于是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格外轻。
他说:“哥哥要回去了,以后你在栖梧和仙君要好好的。知道了吗?”这口气,俨然又成了亲爹了。
花九歌微微仰头看着他,撇了撇嘴:“哥哥如今有事都不告诉九歌了,看来九歌在哥哥心中现在还不如一个离夜仙君。”
“傻丫头。”龙蛭的手抚过她的发丝,声音却明朗得如晴天里的艳阳。他笑:“本来我以为这件事你还不知道,所以并不想让你担心。可今日仙君没让你回避,想来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什么事?”花九歌立马接过他的话问道。
“你说呢?”龙蛭反问,然后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下,“你这个笨丫头,这么笨也亏得仙君愿意娶你。”
“我可是你亲妹妹。”花九歌不服气地嚷了起来,“你可不能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这是就事论事。”龙蛭收敛了笑容,反问,“你说说,你是怎么惹上魔族之人的?”
一提到魔族,花九歌立马就闭嘴了。如果她告诉龙蛭,她只是在去南泽的路上被掳到了冥月宫,而且天杀的白玄影脑袋搭错线了非要娶她,他会信吗?
“不说话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龙蛭又问。
花九歌点头。好吧,伟人都是用于认错并且承担自己错误的,所以她要当伟人。
不过想了想她又委屈地看向龙蛭,“可我以为你会来救我的。”除了他,其实她还更期待另一个人来救她。
不过那个人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了,或许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吧。
“那我没来你失望吗?”龙蛭放缓了语气,认真地看着她。
她老老实实地点头。
“傻瓜。”他将她的头揽入怀中,“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为了你拼了这条命又何妨呢?”
花九歌正大眼睛看着他,她眼中有如星辉般的光芒,她问:“那么哥哥来过吗?”
龙蛭点头,然后又道:“不过我没能进来。”
“我知道,那里结界太多了。”花九歌释然了,安静地靠在他怀中。有哥哥的感觉真好。
龙蛭却摇摇头:“是因为仙君。我不是魔君的对手,也自知闯不进那片土地,可我知道他一定会去救你。”
“为什么?”龙蛭笃定的眼神让花九歌相信,他一定知道什么。
可他只是摇摇头,答非所问:“当时我不知道仙君受伤了,为了得到昆仑镜,他已经身受重伤。所以,当他让我在外面接应的时候,我便轻易点头同意了。可后来他抱着你出来的时候却浑身是血,我想,若当时只有他一人,你们可能已经回不来了。”
花九歌思索着,幽幽问了句:“他伤的到底有多厉害?”
龙蛭低头看着花九歌,“很严重。除了与魔君打斗的伤,还有因启动昆仑镜被极光所伤。”
龙蛭停了停,又继续道:“里面的情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仙君受了伤,借助昆仑镜的力量情有可原,可以仙君的法力,极光不可能轻易将他伤得这般厉害。”然后他问道:“你们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花九歌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或许极光确实不能将他伤得这样厉害,可是她却不一样。她又想到了推开门那瞬间的白光,她知道那就是极光,她明明看着那道光向自己飞了过来,可如今自己却安然无恙。
以她的修为,本该在那道光的照射下灰飞烟灭的。
她猛然抬头看着龙蛭:“那哥哥今日送来的仙草有用吗?”
这次龙蛭终于点头了,“西王母的琼酿灌溉出来的,六千年才成熟一次。不过这次幸好有芷儿。”
花九歌当然知道芷儿就是白芷,她本就是西王母身边的青鸟。提到白芷的时候龙蛭眼里心里都是幸福,看来他真的找到自己心爱的人了吧。
花九歌在心里悄悄地为他们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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