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人家一句谢谢就感觉心里特别开心似得。
她低声喃喃道:“不用谢的。”
可惜秦天佑的心思却全在父亲身上,他此时正在思考着晚上是不是要实行自己的计划,因为在他看来,今天的升堂问案并没有改变实质性的结果,他的父亲的处境仍旧很危险,而且他在牢里的日子只要多上一天,便多一份危险。
是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燕青雪一反常态的小女儿模样,等他回过神来,燕青雪已经恢复如常。
在他俩身边,方俊此前一直沉默不语,他对今天的问案结果其实不甚满意,因为计划里,秦风应该要被下令问斩。
至于为何要如此着急?很简单,天教学院不日便要开学了,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要看到秦天佑绝望痛苦的表情而已,他只是希望在开学之前,索性来一个简单的了结。
就算进了学院,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但既然做了,先赢上一局也是好的。
他低头吟思片刻,眼中闪过数次寒芒,重新抬起头来,对着秦天佑微微一笑,笑意森然,道:“看来你的运气的确不错呢,这样都没定下罪来,还能你那老爹苟延残喘一阵,不过就是不知道,阴暗狭小潮湿不堪的大牢他生活得习不习惯?
还有,莫要以为攀上了校尉府的枝头,就会变成凤凰了,咸鱼就是咸鱼,在这云中郡里,你永远也休想要翻身!”
秦天佑眼神微冷,没有心思与他做口舌之争,听完方俊的话,他对心中的计议已经彻底决定了下来,是方俊让他下定了决心。
因为他从方俊的眼中、话语之中感觉到了杀机,他能感觉出,那若有若无淡然至极的杀机非针对他而来,而是对着他父亲而去。
他眼睛眯起,就这样冷冷地盯着他,就如同一头草原丛林中的幽狼瞄上了自己的猎物。
慢慢地,他在改变着自己猎人与猎物的位置,他需要主动出击!
方俊的一席话,秦天佑可以不计较,但燕青雪显然听不下去了,因为方俊这话很明显不将校尉府放在了眼里,她一跺玉脚,朝着方俊恶狠狠道:“校尉府怎么了?啊?!你说啊,校尉府怎么了?告诉你,我爹好歹是手握重兵的实权将领,你要是惹急了我,我就告诉我爹,到时候将你家的什么破郡丞府给拆了,看你还敢嚣张不?!”
方俊似乎对她的狠话丝毫不以为意,笑呵呵道:“荣幸之至,随时恭候,还请燕小姐届时千万将郡丞府拆得干净彻底一些,唉,实话说,郡丞府年久失修,也该动一动了,燕小姐到时只消通知我一声,方某一定奉上热茶等候,你看如此可好?”
燕青雪的气焰顿时被削了三分,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她面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其实正在画着圈圈诅咒他一辈子生不了儿子,哼哼!
“走吧,不要和他一般见识。”秦天佑轻声道。
“走!我才不和他计较呢,本姑娘是谁啊,怎么可能跟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一般见识呢。”
燕青雪一甩头发,动作倒是说不出的风流飘逸,只可惜她一个女孩子此时气呼呼的更添几分可爱,她边走边用方俊听得清的声音故意道:“什么狗屁郡丞,听我爹说,当年妖族来袭,方家老儿就是一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没想到生个儿子也是如此,莫不是当年从妖族遗孤中捡回来的不成?”
饶是方俊涵养再好心性再佳,假装的本事再高超,听完了小姑娘冷嘲热讽的话之后也是怒不可遏,直气得嘴唇发抖。
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敢于说这样的话,更何况是在他的面前!
他盛怒之余,心中也是惊愕,这一段秘辛他可是从来不知道的,难道是真的不成?
他手中捏着腰间的鲭鱼纹龙佩,不知不觉间,纹龙佩应声而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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