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咕噜转了一圈,对刘宏道:“陛下,宋涟若真有不法之事,自有廷尉,自有司隶校尉,自有洛阳令,依我大汉律令,依法量刑。张飞陈烁二人,当街杀死宋涟,就算是出于公愤,但却也违反我大汉律法。若是不将张飞绳之以法,严肃法纪,只怕以后人人效仿。到那时,海内一片混乱。陛下,到那时..这天下可在不再是汉室江山,再不是陛下的天下了呀?”
刘辩闻言,心中大骂宋典狡猾。不过心中倒也佩服他的急智。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玩的还真是顺溜。
他来这么一手,刘辩还真是无话可说。
“刘辩,你可有话说?”天子刘宏开口道。“宋典所言张飞触犯我大汉律法,你可有异议?”
刘辩道:“张飞其心虽可彰,但其行必须罚。正如宋常侍所言,若是人人都如长材那般,动用私刑,国将不国。所以,宋常侍所言,儿臣无异议。”
刘宏闻言,颇觉意外;宋典闻言,却面有得色。
“但是,儿臣以为,张飞之罪到底如何断绝,儿臣说了不算,但却也不是宋常侍开口闭口死罪论处如此简单。此事事涉公侯,亦有军士,错综复杂,当移案廷尉署。由廷尉审理,断明事情来龙去脉,再行量刑。如此,才是真正严肃国法,警示天下..”
刘宏点点头:“此话不假!此案就..”
宋典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立即大声道:“陛下,奴婢有异议?”
“哦?宋常侍有何意义?莫非量刑断案,不该放在廷尉,而由你宋常侍一力断绝不成?”刘辩在一旁冷笑道。
刘辩此言,可是诛心之论。宋典当即惊出一声冷汗:“奴婢不敢!”
“那你有何异议?”刘辩道。
宋典道:“陛下,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刘辩心中暗喜,你宋典终究马有失蹄的时候,脸上却神情冷峻,冷笑起来:“看看,刚才你宋常侍还口口声声要依法断绝,如今却一口咬定张飞必须为宋涟偿命。我看呀,我大汉还是不要法度的好,全部交给你宋常侍。天下人之生死,但凭你一口决断就是了..”
刘宏当即脸色阴沉起来。
“奴婢绝无此心!”宋典忙表忠心。“陛下,奴婢绝无此心啊,请陛下明鉴!”
“好了好了,你的心,真难道还不知道吗?”刘宏安慰道。“不过,史侯所言,也是正理,此案移到廷尉,由廷尉署审理。宋典,你可有异议?”
“奴婢没有异议。”宋典只得道。
“那就好。跪安吧,朕乏了。”刘宏慵懒道。“刘辩,你也去吧。”
“喏!儿臣告退!”
刘辩和宋典先后出了德阳殿。
到了张让面前,刘辩道:“张常侍,刚才实在是事情紧急,不得不初此策。张常侍勿怪。”
张让本来面有愠色,一见刘辩向自己低头赔罪,心情高兴起来,口中道:“奴婢不敢。”
刘辩点点头,而后和高望一起离开。
刘辩刚刚转身,眼角余光就看到宋典快步到了张让面前,冷哼一声,问到:“高望。你和张让交涉的如何了?”
“殿下,张让虽然没有答应帮忙,不过却也承诺两不相帮。”高望回答到。
刘辩点点头:“他不答应帮宋典就行,本就没想过他会帮忙。”而后又叹口气。“孤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其余的,只能看先生的手段了。”
这时,宋典却追了上来,到了刘辩跟前,恨声道:“殿下,好手段。咱们,走着瞧!”
高望恼怒道:“宋典,你竟敢对殿下不敬!”
宋典瞄了高望一眼,冷笑道:“高望,以后你也不会得到好下场的。尤其是,跟了这样的主子。”
“你..”高望一脸气愤。
刘辩也阴沉了下来。
宋典冲刘辩呲牙笑了笑:“告辞!”
“殿下!”高望小声喊到。
刘辩对高望道:“高望,刚才宋典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待孤的情谊,孤尽在心里。他日不会亏待于你。”
高望道:“奴婢知道。”
刘辩点点头。
“殿下,你不是还要去看张飞吗?”
“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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