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整齐的摆放在那里，空气里散发着洗洁精和各种油渍交杂成一种奇怪的味道，并不好闻。
看到她们进来，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抬起头，瞥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她们都戴着口罩，从身材还有发型能判断出她们的年纪应该都不小；只有一个烫着当时流行的卷发的的女人仰着脖子问她们：“你们谁是那个刚来的？怎么这么晚才来？”她坐着没起来粗着脖子说话的样子让程玉里想起自家养的那群鹅追着程妈讨吃的样子，便忍不住有些好笑。
李悦风明显没注意这些，只是满脸笑意的抬手示意道：“是我，我是；对不起，来的晚了。”
那个女人具体什么表情，被口罩挡的严严实实的看的并不太清，只是她的眼睛明显出卖了她此刻的情绪并不好的事实，声音不耐烦的说：“现在就开始上班吧，主管已经交代过了，碗怎么洗不用教吧！”还有，她又瞥了一眼程玉里道：“这里可是公司内部，你朋友不在这里上班，没事就走吧！”
程玉里对她的态度倒无所谓，她今天来就是看看李悦风的“新家”，平时一些不相关的人的态度，她一向不怎么在意。但李悦风明显不这么想，平时明亮的眼睛里已经被不能爆发出的怒火逼出了一些湿意。
程玉里不想她上班第一天就闹得不开心，就只是拉拉她的胳膊，轻声的说道：“那我可走了，你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没事我会来看你的。”
又看了看那群正在叽叽咋咋说着什么的女人，她又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现在的我不一定能帮你什么，但有什么不开心的，我还是能听你说说的。”
看着李悦风眼里的湿意又多了一层，又忍不住打趣说：“怎么，几句空头支票就把你感动了，好了，快去上你的班吧，我走了！”李悦风没有送她，只是程玉里走时那扇被推开的门，还在那里惯性的晃荡着。
那天是怎么走出那里的，程玉里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那天一向不爱哭的自己在回去的路上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哭了一路，她也不知道，自己哭到底是因为那个女人轻蔑的眼光，还是自己对好友的无能为力。
只是很久以后的她们都明白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管你怎么想去挽回弥补，时光，终究是不会因为你的想法而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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