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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副部长中午需要有个午觉,黎总便送他了休息室。项目部房间很紧张,但检查组来了之后,还是腾出了一间房屋,供领导临时休息。
黎建斌回到屋里,他面色凝重,语气沉稳地说:“说吧。”
段昆沉吟片刻,目光中透着冷峻,他决然地说:“黎总,你们当领导的讲究的是威信,那样才让更多的人信服。我们社会上混的也要个面子,陆平遥约我谈一次,反正我现在也没啥事,准备会会他。”
“不会有啥事吧。”黎建斌立即警觉起来。
“没啥,大不了就是个火拼,谁他妈的被干掉还不一定呢。”段昆轻松地说。
在企业闯荡快一辈子的黎建斌,官场上的事情、业务管理上的事情可以说是门清,社会上道的一些事情,他也深谙其中。以段昆的智商,他要想摆布黎建斌几乎不可能,黎建斌的大智若愚不是一般人能看透的。但这次他却抓住了机会。
黎建斌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问:“有必要非得走那步。”
“黎总,我还要在西普混的,脑袋掉了也比被人家踢屁股强。”段昆冷冷地说。
黎建斌不说话,喝了一口水好让情绪平缓些。他现在担心的不是段昆说的火拼,他担心一旦火拼,会让公安顶上,那时就可能会牵扯到他。即便不让公安顶上,他们之间仇结深了,项目部也不会脱干系。
“威信也好,面子也罢,卯足了劲争个高下,未尝不可。但有些时候,不能在乎一时一事,条条大路通罗马。常言道: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实现目标并不是只有一种方式。”黎建斌语气开始冷静下来了。
段昆心里开始有些窃喜。事情的发展要比预想的好,但他脸上依然冷的让人心里发颤。他故意阴沉着脸不表态,继续把握着火候。
“黎总,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说说梁思勇的事。我跟陆平遥的恩怨是个人行为,与别人无关,更与项目部无关。我们今后采取什么方式了断,那是我的事情。为了避免今后有人会借机滋事,我还想说一点,我们公司暂时退出与项目部的所有业务往来。”段昆认真地说着,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黎建斌只是象征性的挽留,脑子里却在急速的盘算,他不相信段昆大老远的来项目部,只是闲聊几句。段昆坚持要走,上车前让手下搬了几箱酒,说是本地的特产,招待一下远道而来油田的老乡。几箱酒当然不能算作受贿,黎建斌也就没有过多推辞,就让人收下了。
段昆上车前,不经意的说了句:“下午我还要跑趟银行,贷款的事情还没利索。”
黎建斌没有接茬,客气的送走段昆。他回到办公室,心里总不是个滋味,独自寻思着。他一时想不明白,段昆怎么会有这样一种姿态,他肯定是会有更为苛刻的条件,只是觉得还不到时候。
想不明白,就静观其变吧,黎建斌想。
果然,晚上九点多钟段昆的电话打进来了。
“黎总,说话方便吗?”
“说吧。”
“有件事情,求黎总帮个忙。”段昆直截了当地说。
“那你下午见面的时候咋不说呢。”黎建斌故意蛮不在乎地说。
“下午回来才遇到的难题。我们公司在银行贷款,遇到点问题。当然,对黎总来说是小问题,对我来说就是大问题了。银行叫我们找家担保单位。”段昆终于把最关键的事情说了出来。
“贷款担保,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的。集团有规定,那要审批的。”黎建斌不假思索地说。他说这话并不是谦虚,在集团公司财务管理上,对外担保真的有严格规定。
“黎总,您别急着拒绝呀。”段昆并没有着急,而是很自信的劝着,好像他是局外人似的。
“段昆,不是拒绝,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黎建斌更加决然地说。
电话里出现了片刻的沉寂,仿佛这个世界沉默是最强的力量。
黎建斌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有任何松口的迹象。他并不是不讲信用的人,段昆近来给他帮了许多忙,而且有些事情对他来说是帮了大忙。但这并不能让他去触碰红线,那不仅仅是拿自己的仕途冒险,简直是拿自己的后半生做赌注。
“黎总,我不会让您很为难的。”段昆很体恤地说。
“你已经让我很为难了。即便我同意担保,上级部门也不会批准的。”黎建斌的口气缓和了些。
段昆如果按照正常手续报集团公司审批,那还真的像黎建斌所说,上面肯定不会批的。这么想着,他有意转移了话题。
“黎总,您还有一年多就该退职了吧。”
“所以,我更应该保持晚节。”
“是呀,不过您应该清楚,安度晚年和享受晚年是有本质区别的。”段昆把话题又扯到了更远处。
“段昆呀,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我也开诚布公地说两句。我们相处这段时间,彼此还算相互照应,都是远离油城基地,在外闯荡不容易。你有需求只要不违反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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