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一转似拿定主意:/r “非是我不想让洛神医给柔看病,只是她这病么,咳咳……会传染。”/r 众人闻听,面色一改。/r 见云毅被众人围攻,上官浅浅一笑,端起茶盅轻叩盖碗,正欲饮茶,闻听此话茶盅似有一时僵在唇边,只是盖碗掩面神色不辨。/r “啊?传…传染?”方才讨好上官的皮包骨先是一惊。/r “是啊,这孩子也命薄,居然在大婚前——染了天花。几天功夫便生出一身脓包,这也是不便让洛神医诊治的原因啊。”/r 云毅不愧是只老狐狸,眼珠一转便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r ——天花!!/r 一干人等如坐针毡,面面相觑。这天花是传染性、致死率都极高的恶疾。家中如有染此病者理应隔离治疗,因为它的传播速度很快,而且染上天花的人,就算好了也得落一身麻坑儿。/r 刚才那络腮胡子一听,立刻傻了眼,一双母狗眼又仔细打量了云毅一番,云毅的一脸疲态,让这人感觉他也像个天花病人,哪还有心思瞧新娘子?/r “哦,新娘子害了这个病,想必云庄主这几日也甚是劳心,您也得多多保重身体啊,呃……我就…不叨扰了,在下告辞。”完起身一抱拳,就想往外走。/r “恕不远送”云毅早就瞅他不顺眼了。/r 方才那个皮包骨也起身告了辞,见上官清淼仍无去意,便与他话别一番,然后紧随络腮胡而去。/r 正当洛东霆要发话之际,被上官轻嗽一声拦了下来。/r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担上扶手,拇指一圈圈地婆娑着食指指腹,上官每每思忖时,手里都习惯做这个动作。/r 接着又有几人起身告辞,云毅命厮一一相送。/r 剩下形意门、昆仑派和忠义堂的人,上前与云毅话别:/r “看云兄气色也不大好,也别太操劳了,我等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叨扰了。还好有洛神医在,治疗这恶疾应该不难,若新娘子大安了,云兄定好婚期,我等再来贺喜。”/r “多谢几位仁兄关心,在下就不留你们用膳了,改日再聚。云诚,送几位出去。”/r 三人带着门下弟子走出正堂,待一行人走远后,云毅转身看向上官清淼主仆二人,但见他们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r 云毅此时没心思追问上官清淼的来意,因为有句话叫“做贼心虚”。他不想与上官纠缠,遂开口下了逐客令:/r “贤侄好意老夫心领了,今日也不便招待你们主仆,咱们改日再叙吧。来人,送……”/r ——“啪!啪!啪!”上官清淼缓缓起身,掌声清脆,以示佩服。/r “天花……妙极,这借口不错。”上官语带嘲讽。/r 云毅一惊,心中暗忖:/r 看他今日举动,莫不是果真得知了什么风声?难道各派收不到信皆是他所为?暗中使拌,他到底想干什么?/r “何来借口,女确实是病了!”云毅死撑到底,不管上官知道与否,柔儿失踪一事,断不能从自己嘴里泄露出去。/r 就连柔失踪的真相,也只有云毅他们一家三口知道,不曾向旁人提及,下人也不敢多问。云毅害怕若让外人知道是云飞扬悔婚在先,那江湖上该如何看待他们全家。/r 鼻下轻哼,语气讥诮,尾音绵长:“云世伯宝刀未老,果然似当年一般‘足智多谋’——”上官故意加重最后那四个字的语气,显然是在贬损云毅。/r 云毅一改方才的慈眉善目,脸色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r “我什么意思,云世伯心里清楚的很!”上官清淼出言干脆利落,目光凛然。/r “你!”云毅做贼心虚,难免心下狐疑:他指的是柔的失踪?还是当年那件事他已知晓?/r 眉目一展掩盖了狐疑,缓了缓语气道:“老夫没有贤侄这般聪明睿智,贤侄若知道什么但讲无妨。”/r 云毅就是这种不露声色的人,不管心底如何恨你、骂你,但嘴上还是这么客气。他也十分谨慎,不管自己是否猜测出真相,他还是想探听下虚实。/r 上官目光凌厉如刀剑寒光,紧盯云毅,负手背后又走近两步接着:/r “有很多事,侄儿都不如世伯清楚,譬如:你儿媳的病;又如:我父亲当年的死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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