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就是交换这件事。
这兄弟俩之间的芥蒂荡然无存。
所以,有时候我会想,倘若牢狱果真有这么好的教化作用,父亲当初就不该带我出逃。他和老村长的儿子产生冲突,充其量是过失杀人,过失杀人是不会判逝世刑的,过失杀人最多判个无期。
在牢狱里坦然地度过此生总比惊恐地生活要好一点吧,至少在精力上是这样。
宴会之后我和齐彩虹之间的关系产生了一点奥妙的变更。
闲着没事我往正哲批发部,遇上齐彩虹在店里和齐正哲聊天,她会很快找个理由离开。还会打招呼,还会彼此笑笑,可是,不会交换什么话题。
遇上齐正哲有事,我替齐正哲守店,我们最多隔着一条街说两句话,而后就各自坐在自己的店里,齐彩虹再空闲也不会跑过来和我没心没肺地聊天了。
当然,我再也没有往过齐彩虹的家。
我和齐正哲还是老样子,不由于宴会上父亲和阿姨说了那么多而彼此感到为难。在口头上,我逞强着始终不曾喊过齐正哲一声哥,可心里已经着着实实认了这个哥。
六七年的相处已经让我们相濡以沫。
那个暑假便这么悄无声息地度过了。
接到通知书后,父亲选了个日子摆了几张宴席为我庆祝。我只叫了饶小灿等几个玩得特好的同学。父亲把他在齐家屯县认识的朋友都请到了。那个晚上父亲喝醉了。他喝得又哭又闹的。我知道他在宣泄自己的情绪。毕竟,他太压抑了。
齐正哲也喝多了。在众人撤往之后,他找到我。
“琪琪,今天真的喝多了,”透过灯光我看见他满脸通红。
“干嘛喝这么多酒?要喝茶吗?”
“哪敢要你倒茶,从今天起你可是吃皇粮的人了。”
“怎么说这种话?”
“本身就是嘛。从今天起,你和我,”他用手指指了指我,“差距就越来越大了。你在天上,我在地上。”
“齐正哲,你真的喝多了吗?”我声音大起来。
“我没喝多,我只是想饮酒。有时候想,我刚脆饮酒喝逝世往算了。真的好苦楚啊。”
“为什么这样?”
“由于,由于你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哥!我早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原因,我认为你考上了学校总会告诉我,可是没有。全部暑假,你都不曾提起这件事情。这一点让我很苦楚。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反正你已经考上了学校,反正我已再影响不到你了,对不?可是,琪琪,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喝口茶吧。茶解酒。”我把倒好的茶送过往。
“我不要!”齐正哲把手一挥,茶碗掉在地上碎了,“我就是要让它难受。酒精让它难受,我反而会好过一点。”
“哎,我看你真喝多了。何必要计较我叫不叫你一声哥呢。这么多年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扮演的不就是哥的角色吗?”我默默地收拾落在地上的碎片。
“扮演?你也知道扮演?既然是扮演,那就不是真的。扮演的东西都是假的。”
“你看你又懂得偏了。我所说的扮演是你一直就以哥的身份关心我,照顾我。”
“可从今天起,你再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我和你说过了,我已经失业了。”
“谁说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了?你失业指的是我再也不用你接送高低学,哪里说过不用照顾我?齐正哲,自从那一年你们收纳了我们,你就别想卸往照顾我的责任。”
“那你为什么始终都不认我这个哥呢?”齐正哲问道。
齐正哲应当一直耿耿于怀这一点吧。七年前,齐正哲拽断了我的书包带,向他妈妈提出将我的书包带回他家补,阿姨要我感谢他。
“那你得叫我一声哥哥。”小男孩的脸不再红了,他冲我笑了笑。
“我不!”我忽然激动起来。
“为什么?”
“我就是不能叫你哥哥。”
“我比你年纪大,你当然得叫我哥哥。”小男孩有点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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