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统计选票结束后，人大常务副主任就已经当机立断要会议秘书长通知李向东马上赶回来。台上的唱票员第一次喊到李向东的名字时，他的心就震了震，眼力就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副书记，以及副书记身边坐的人。按职务排位，李向东是坐在副书记身边的，然而，他却没有看见李向东。
那时候，他想，李向东应当也知道副书记会在选举会上做点小动作了。
在选举前，他也听到了一点风声。有人曾告密似地告诉他，有些代表可能不会选贾保焕。他却说，不关自己的事还是少说话，少制作不和谐的声音。很显然，那人跟他颇有交情。没有必定的交情，谁会说这些话？他说，你当什么也没闻声，当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告诉我了。
他不想管这事，更不想卷进这场纷争。
诚实说，常务副主任对贾保焕当市长也很有见解。
十年前，他就认为贾保焕这个人太心术不正，你在青山市屡次落选，竟还能跑到省里往升官儿，可见你这官当得太技巧了，心里有点鄙视，但也有几分自叹不如。最让他不能原谅的是，你有你的手段有你的措施往省里当官也没什么，却不该到处说青山市的坏话，换着方法刁难青山市，这种出卖故乡的行动跟汉奸卖国贼有什么不一样？
不过，他还是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贾保焕回来当青山市的市长，他还是按组织意图把该办的事办了，把该走的程序走了，后来，听说副书记想在选举玩点小花招，他的第一反响是非常不满的，想你副书记搞了几十年人事组织工作，怎么连最最少的组织原则也不讲了？
他曾想倚老卖老打电话给副书记，叫他别犯糊涂，叫他别搞事。你干这种有违于组织原则的行动，有意义吗？别说不能得逞，反而还可能自己害自己！
他认定，这种等额选举，是翻不起波浪的。
往深一层想，他又感到副书记应当不会那么天真，那么幼稚。一则他跟石市长斗得天昏地暗，两败俱伤，不可能一点没汲取经验教训？不可能不知道组织利益高于一切？一则他也不像是那种至公无私的人，怎么也不会做出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为人作嫁衣，把李向东推上市长的地位。
这么一想，他的心不禁跳了一下。
他问自己，这真是副书记的个人行动吗？
贾保焕确实让青山市的人太扫兴太没信心了。但副书记胆子也不会那么大吧？何况，他还不是为自己。
他问自己，这会不会是大书记的意思呢？
大书记与李向东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没有大书记在暗中策划，想副书记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想大书记身边的岑秘书长成天像个密探似地左钻右串，不可能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为什么大书记却不闻不问？
想明确这个道理，常务副主任出了一身冷汗，想幸亏自己没有莽撞，没有向大书记汇报。假如向大书记汇报，大书记装不下往了，不能不出面禁止了，也就对他这个常务副主任怀恨在心了。他想，目前，最明智的作法就是装糊涂，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想，想要转变等额选举，没有大动作是不可能的，你贾保焕假如一点也没察觉，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何况，让李向东当市长怎么看都感到比贾保焕更有利于青山市的展。于是，在全部选举过程中，他都警惕翼翼地按法定程序往办，不容许自己有半点偏差。这会儿，涌现这种成果，他感到，自己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他叫会议秘书长往打电话叫李向东赶回来后，又对身边一位人大副主任马上安排人赶印李向东当选市长的证书。那副主任秘迟疑了一下，问：“是不是应当先向省里汇报？”
常务副主任问：“今天的选举有不正当的处所吗？”
副主任摇摇头，说：“应当没有。”
常务副主任又问：“假如，李向东当选，合不正当律程序？”
副主任不得不愣了一下。
常务副主任说：“既然没有违背法律法规，我们就要承认这个成果，就要按选举成果向李向东颁当选证书。”
他说，选举成果是不能转变的，不管这是不是上面需要的成果。
他说，会议结束后，再向省里汇报，而且要形成具体的书面材料。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李向东固然当选为青山市的市长，但许很多多的麻烦也会纷至沓来。
大书记请求复核选票时，常务副主任自认为是地控制到了一个信息，这是缓兵之计，是为李向东赶回来为转变后面的程序争取时间。他对统计选票的工作职员说，你们认真一点，尽量把度放慢一点。此时，他认为，他要做的事就是连接好会议的程序，不要让会议冷场。
在复核的全部过程中，会场出奇地静，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竟没有人走动，没有人议论，李向东促匆促忙赶进会场，所有人的眼力便都凑集在他身上。会议秘书长把他引到第一排的一个空位上。由于事先没有安排李向东的地位，秘书长只好把自己的地位腾了出来。
再一次颁布选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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