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李向东有应酬,应酬的是省某厅的领导,说是下来检查东江市的农业,由方明陪着转了大半天,重要还是看有关瘦肉精的问题。这位省厅领导是从国务院下来的挂职干部,呆个一两年,再回国务院定是上一个台阶的,而且,由于年轻,仕途前途难于估计。因此,欺老莫欺幼,方明打电话征求李向东的意见是否陪他吃晚饭?李向东尽不迟疑就批准了。
这个年轻人话很多,坐在餐桌上也说个不停,时不时流露出一种少年得志。说在上面与某某领导的来往,说那年国务院的某某决策是他起草的,且在领导的层层把关后,还保存着他的基础思路。又说他到下面来的一些感叹,感到下面的工作虽有难度,但只要方法方法得当,还是能够迎刃而解的。
李向东心里便想,他在上面也是这种作派吗?假如,他也是这么没天没地,锋芒太露,定是不得人心,不得领导的心,尽对不可能被选中下来挂职。他想,这种人走的是两种极端,在上面压抑得久了,到了下面才有这种扬眉吐气,但这种扬眉吐气往往又会害了自己。看来,他不摔摔跟头,是很难成熟的。
当然,方明他们附和的都是奉承话,说他年轻有为,说他站得高看得远,说他有理论现在又实践了,将来必定前途万里。那年轻听得满酡颜光,比喝了酒还兴奋。
李向东几乎一言不,也尽量少饮酒。
他敬李向东酒时,李向东只是说:“年轻人多喝点。”
他说:“李书记年纪也不大嘛!”
李向东说:“没法比。你一个进步就是正厅了,我却要摸爬滚打十几年。”
他问:“李书记是基层上来的?”
李向东说:“真正的基层,省机关也没呆过一天。”
他就说:“这就更要敬你了,能这么从基层一步步上来很不轻易,要付出的代价更多,而且,成功的少之又少。”
李向东说:“我们以成败论好汉,你一个跨步,我们却要走一辈子。”
他说:“李书记真是一个低调的人。”
李向东说:“也没什么可夸耀的。”
他“哈哈”笑起来,问:“不是在说我吧?”
李向东心里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嘴上却说:“我说的是实话,跟你一比较,越来越感到一代更多一代强。”
喝了酒,那年轻领导就更多话了,开端谈这次到东江市的感叹,说东江市这次处理瘦肉精的问题还是很到位的,这么轰动的一件事,却没掀起多大波涛,假如,在其他处所,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有时候,这种看似与政府无关的事,处理不及时,处所领导也会受连累进往,也会承担责任。
他又感叹东江市的农业展,说种田种粮,经济效益总是上不往,还是东江市这种模型好,农民得益高,但是,在中国这样的农业大国,又要履行粮食自给,能够走出这么一条路,实在不轻易,可以看出来东江市委市政府的前意识和敢为人先的精力。
李向东笑了笑,说:“还是碰到很大压力的,在你之前,省农业厅的领导基础不到我们这来。我们这一块,只能算是一块小小的自留地,不能不普及,不能全面推广。”
说着,手机响了,李向东忙说,对不起,接个电话。心里却想,这个电话来得太及时,可以找到离开的理由了,于是,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
等着对方说话的,对方却不吱声,李向东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说话,有什么事?不知对方是谁,只能这么说。
对方说:“你在外面应酬吗?”
李向东的心跳了起来,是表妹的声音。
他问:“你在哪?”
已经离开房间,酒店的走廊很静,能够感到到表妹在电话里笑了一下,说:“我听说,我把小军赶出家门了。”
李向东问:“你听谁说的?”
表妹没有答他,说:“你不应当这样。固然他做了错事,你不能赶他,你这是把他赶得离你越来越远。”
李向东说:“你似乎什么事都知道?”
他的司机从工作职员进餐的房间出来,他便对他说,你进往跟方书记说一下,我回往了。本来,是该跟那位挂职的省厅领导打个招呼的,但李向东感到没那必要了,早知道他是那么个少年得志的人,知道他不摔几个跟头才成熟,他连这个应酬也不参加了。
他对着手机说:“你还在吗?”
表妹说:“在。”
李向东就大步走出酒店,一边说:“是文仔告诉你的吗?你们一直有接洽?他一直知道你在哪里?”
表妹说:“小军告诉我的。”
李向东说:“你们见过。”
表妹说:“见过。”
李向东说:“他一句也没提到过。”
表妹说:“我叫他不要提的。”
李向东说:“你没劝过他吗?”
表妹说:“劝过的,他不听。”
李向东说:“谁的话都不听了,就只听那个美玉老板的,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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