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愈发的白。
这句话是她曾经说过的!
可那是在自己宫里,不过是随口一句感叹,和大宫女闲扯了几句陈年旧事!
而且,那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甄昊残忍的笑着,“太后取了朕母妃一命,朕取岚云孩儿一名,因果循环,公平得很。”
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儿子了,太后忍不住后退两步,好半天,她神色悲愤,“你就是还没放下你的龌龊心思!我说这话已时隔数年,数年前你为何不报复?偏偏这么多年后,要对岚云的孩儿下手?”
好半天,她艰难的说,“你冲着我来……那是,你的皇侄啊……”
甄昊轻蔑道,“冲着你来?……不,你的命不值钱,”
“不过,倒是被你说对了,朕就是还存着那份龌龊心思,看不得岚云跟别人双宿双栖,为别人生儿育女。”
他缓缓凑近太后的脸,直到只剩一臂距离,“要生,也是为朕生,到时候,该叫太后娘娘皇祖母,还是皇外祖母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后浑身颤抖,头上的金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畜牲!你就是个畜牲!”
三日后,甄岚云勉强能下地,拖着小月的身体进宫,当胸刺了甄昊一剑,但由于虚弱,力气不大,只划伤了他的皮肉。
甄昊疯癫抓住她的手,“哈哈,朕的后位尚悬空,等着皇妹来坐呢!”
话是这么说,他却没有真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两月后,黎良班师回朝,甄岚云隐瞒下了这件事,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滑倒了。
她只能瞒下来。
甄昊对她生了天杀心思,她没有刻意跟黎良提过,几年前他才封了武成王,皇帝要杀他的孩子,总要有一个理由。
她能怎么说?
黎良虽然在甄岚云面前害羞,但的确是个实打实的铁血汉子。
如果让他知道真相,他怎么受得了?
届时是让他揭竿造反,还是让他忍下杀子之仇?
黎良并未疑心,相安无事的过了两月,两月后,太后病逝。
甄岚云疯了一样,当天闯进宫,把太后从棺材里拉出来,仔仔细细的检查。
她是在宫里长大的,知道宫中的肮脏和阴暗,太后今年不过五十,保养得很好,身体也跟健康,不可能毫无预兆的病逝。
宫妃互相争斗,争的不过是皇帝的宠爱,太后身为皇帝的母亲,宫里的人讨好还来不及,怎么会、怎么敢对她动手?
还是只有一个人敢——甄昊。
如她所想,太后是被毒死的,口里甚至还有乌黑的血没有仔细清理过。
甄昊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看着她掰开太后嘴后,疯狂、哭泣,然后脸上爬起怨毒的憎恨。
她抱着太后的尸体,满脸泪,撕心裂肺的咆哮,“甄昊!”
时隔三年,这是第一次在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却已经是带了无尽恨意的嘶吼了。
他说:“来人,封棺,把长公主送回王府。”
太后下葬的时候,甄岚云最后一眼都没看到——被皇帝禁足在府。
终于,她扛不住了,对黎良道了前因后果。
甄昊连太后都敢杀,下一步,谁知道他要做什么?
果然,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禁卫军就在王府里搜出了叛国文书。
不是黎良叛国,是甄岚云叛国。
虽然这个理由很扯,任谁想不出明惠长公主叛国的原因,但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他们想跳进黄河洗一洗,甄昊都给他们把黄河的水抽干了。
赐死甄岚云的毒酒还没下来,调黎良去边关镇守的圣旨就下来了。
次日宫里会来人送毒酒,黎良的调遣令却就在今天。
他是不会走的。
可抗旨不遵是死罪。
那日,黎良脱了一身战甲,封存了随身佩剑,将一府奴仆散尽,空荡荡的王府,只剩了他和甄岚云。
甄昊一直关注这边的动向,等发觉黎良的意图时,脸青得让贴身太监双腿都发软——
黎良想很甄岚云生同床,死同棺。
当晚,甄昊夜至王府,呆了一个时辰才走。
第二天,送毒酒的太监回宫禀报,甄岚云死了,王府已经吊起白幡,操办丧事,三日后发丧。
这是甄昊给她的恩典,让她葬入黎氏的坟地。
漫漫三日过,甄岚云的棺材下葬,坟地的人走完,甄昊就带着人从一旁的草地里钻出来,刨坟掘墓。
可是等把人挖出来,该用的手段都用尽了,她还是没有醒来,他几乎疯了。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让甄岚云死是假,他要的是她这个人,可是他又不能失去黎良这只臂膀。
那夜去王府,明明已经跟他们说清了利弊,掰清楚了得失。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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