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本是朝廷精锐, 又是整装待发,那安剑清更是武功高强, 轻易奈何不得。莫看安剑清缉捕袁承志和山宗一干人等, 几次没有得手。事实上除了袁承志主仆, 近年安剑清办的案子没有不得手的,若不然他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也坐不稳。
袁承志见安剑清弯弓搭箭,心知安剑清对抓他颇为执着, 只道这一箭定是向着自己而来, 下意识往后退往。退了两步, 才意识到这一箭是冲着水鉴而往。袁承志有心相救, 只是安剑清的箭更快, 利箭直插咽喉,可见这位安大人不仅武功了得,箭术亦是非凡。
安剑清一箭射杀附逆总兵, 高举长弓喝道:“附逆叛贼,诛杀九族,兄弟们随我杀贼!”
锦衣卫随着一声令下, 高呼一声,一拥而上。指挥使大人身先士卒,太子殿下亲身督战,一众官兵都宛如打了鸡血一般, 七分的本事也誓要用出十分来。
太子与二皇子只感到气血翻滚, 方才的胆怯之意尽往, 不约而同打马上前。负责护卫两位殿下的丹六等人心下忧心, 石慧已经在后传令道:“不必禁止,近身护卫即可!”
在石慧看来太子不似天子刚愎自用,只性子失之绵软,若能直面战场,沾染几分铁血之气,才是大明之福。至于危险,如今大厦将倾,这会儿左右护卫在旁尚且畏惧,日后国破家亡又要如何立足于世?若能染血战场,总好过日后落在贼兵手中受人折辱。
孙仲寿、朱安国为袁崇焕旧部,亦是山宗领袖,推戴袁承志为主一心为袁崇焕平反极为忠心。前些日子终于被官军擒获,随漕银一同押往京城,这会儿才被袁承志救出牢笼,指导少主排兵布阵。
此二人蓝本也是久经沙场的官军,对明军了如指掌,与安剑清的锦衣卫也数次打过交道,不少山宗旧部都逝世在安剑清手中。立时创造本日锦衣卫悍勇非常,且行军布阵不似往日,倒有几分沙场精兵的魄力。须知锦衣卫虽为朝廷精锐,却多护卫天子办理谋逆之案,对于战场上的厮杀反而不如其他精锐官军。
这两人都是机敏之人,往后看往,却见旗帜飞扬打得竟然是太子的旗,一时心乱如麻。他们都是忠心朝廷之人,因是袁崇焕旧部被锦衣卫追捕,才会与朝廷作对。然十多年来,山宗旧部也是分成两派,一派说要反朝廷为旧主报仇,一派只求反冤,不愿反明。
两派人诉求不同,爱国护主之心却是一般,吵了十几年,少主袁承志左右为难不知听那位叔叔才好。前些日子袁承志见了李闯身边的谋士李岩,为其风采所折倒是有些爱慕闯军。这次孙仲寿、朱安国被人一举成擒,不愿反明一心只求平冤案的孙仲寿也逝世了心,想着若能逃出身天不如反了也罢。可如今决心下了上来不及和少主表明态度,太子竟然到了眼前。
袁崇焕被处决之时,太子尚为襁褓稚子,孙仲寿和朱安国受了几十年忠君爱国教导,便是怨恨天子处逝世袁督师,也无法迁怒太子。再看那太子一团稚气,骑马立于阵前竟是丝尽不怯,心中何其复杂。若无袁督师之逝世立在中间,有此太子,自己必定心怀安慰,何愁天下不平。
若为谋臣当劝少主擒住太子,此阵可破。可两人默默半响这话竟是说不出口,朱安国思虑片刻道:“少主,锦衣卫之后随着马车,若能擒住马车中人,或可一线活力。”
袁承志也看到了督战的太子以及紧随其后的马车,只是安剑清已经到了眼前,哪里容他分神。在场高手论武功,唯袁承志和他师兄回辛树夫妻最高,其他高手多有负伤。然回辛树与师弟有些心结,关系不睦,只找自己要找的东西,不愿意帮师弟的忙。
袁承志一人对战安剑清,他初下西岳与安剑清打了一架,彼时算的势均力敌。不想数月不见,袁承志自觉武功进益,安剑清却进步的更快,剑招精妙非常。
须知百年前五岳剑派齐名,却以嵩山派为首。西岳派近年比其他剑派威风,可最高妙的武功剑法与嵩山派一般已经失佚大半,安剑清却得了嵩山派失传剑法,他武功底子不比袁承志坏,可谓如鱼得水。袁承志得了金蛇剑学了金蛇剑法竟然占不了利益。
安剑清亦是大喜,心道本日果真能将这逃了十多年的反贼擒获。不想耳边声音响起道:“安卿,此人须得生擒,莫伤其生命。”
安剑清不敢松神,自是应下,却说回辛树夫妻抱着孩子带着弟子不顾双方鏖战也不晓得在官军运送之物中寻找什么。如今见了双方又打起来,无处问话,见那马车被人护卫其中,明确定是可做主之人。夫妻双方对视一眼,已经让徒弟拦下左右官军,向马车扑往。
安剑清也识得神拳无敌回辛树,论功力武功还在袁承志之上。见夫妻二人向马车冲往,明确左右锦衣卫怕是无人能挡,免不得分神。
袁承志与他鏖战之中,立时也明确马车中人可辖制安剑清,高声道:“二师兄,拿下马车上的人,或可寻获东西!”
“安卿无需分神,全力拿下小子。”若以车轮战当可拦下回辛树夫妻,只随行太监和锦衣卫都是她要造就之人,哪里愿意这般折损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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